有时半夜从梦中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通常这个时候他会起身把窗户推开来,或看着漆黑的夜空发呆,或对着有点缺的月亮傻笑。这种时候陈广生会跟着起来,坐在吴晖旁边看着他。吴晖完全没有说话的性质,往往就是坐在那里,抱着自己的双脚,着头对着窗外,双眼异常明亮耀眼。
陈广生试图问过吴晖,却发现吴晖好像完全不知道外界的事情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有次陈广生试图抱住吴晖可怜的抱成一团的身体,却听到他说:
“你要来了吗?来接我走吗?去哪里呢?爹娘也在那儿吗?爷爷呢……”
吓得陈广生放开他来看,发现他好似什麽都没说一样的维持着之前的动作。之後陈广生就只是陪着他坐着,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奇怪的是就算吴晖大半个晚上不睡,在天快亮时总会闭上眼,迅速打起呼来。然後第二天完全没事儿人一样,精神还异常亢奋,看病人拿药都精准无误。
吴晖这几天还尝试着,把出现在脑海里的一些中西医结合治疗的点子,把自己新想到一些中药药方的用药和用量用法,详细的整理并记录下来。
“你昨晚又醒了,睁眼看着天花板大半夜,天快亮时才睡!”
这天早上两人坐在八仙桌上吃早餐,陈广生平静的说着,眼睛紧紧深沈晦暗的直直的盯着吴晖。
“啊?”
吴晖愣了一下,虽然两人吃在一张桌子上,挤在一张床上,但平时几乎没有交流。吴晖诧异的头看了陈广生一眼,看不懂那双无论何时都带着股子冷厉的眼里的东西,又低下头淡淡的说:
“哦,是吗?我不知道,可能是梦游吧!”
说完吴晖就快速的喝完粥,起身把碗筷放进厨房,走到书柜边找起书来。 陈广生看着吴晖那样子皱紧了眉,心里火气一股一股的往上冒。对着吴晖却又有点燃不起来的感觉。那人就像水一样,看着柔和顺遂,却能一瞬间扑灭了滔天的大火!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了大半个月。吴晖渐渐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轻松惬意,自由自在!
十九、无妄之灾
这天天都黑了,吴晖见陈广生没来,就把门板卡好,门拴好後上楼热了中午的剩菜剩饭。吴晖看着摆在对面的碗筷,怔愣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笑起来,端起碗大口的吃起来。‘嘭’一声巨响从楼下传来,吴晖侧耳听了下,又一声伴随着重物砸在地上的嗙咚声响起。
吴晖确定是自己楼下传来的声音,两口咽下嘴里的饭,迅速的往楼下走去。还没到楼梯口就听见外面的人大吼:
“看什麽看,滚家去,不然一把火烧了这破烂巷子!”
吴晖走出门洞紧皱着眉头看着破门而入的三人。爲首的人穿着一身新派的运动服,踩着双运动鞋。落後的那人穿着一身黑西装,吴晖想起来是上次在城西看到的,那个副驾驶位上下来给人开门的。最後一人随意的穿着体恤和短裤,正背对着吴晖在安门板。
张鹏宇看着从门洞里出来的吴晖也愣了下,这不是上次想爬自己床的小兔子吗!随即又想到什麽,收起好奇,冰冷的看着吴晖。
“你们是有什麽事儿吗?我这儿就是个小诊所,急诊最好是去医院!”
吴晖笑着对三人说道。
“你就是陈广生的小情儿?”
张鹏宇上下打量了下吴晖。
“还真跟婷婷说的一样,就他娘的是个卖屁股的小白脸!”
吴晖听了这话收起脸上的笑来,认真的打量着走近自己的人。一米八五的个儿,举手投足间露出股世家教养出来的贵气,面容白皙英俊,双眼却浮躁而冷漠,间或闪过百无聊赖的残忍光芒。吴晖本能的後退了一步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也不认识陈广生,钱在看诊台的抽屉里……”
“给我抓起来!”
张鹏宇不等吴晖说完,直接对後面的两人命令道。两人迅速靠近吴晖,一人一边把吴晖的手反扣在了他身後。
“大哥,有什麽事儿好商量,咱没必要动武,大家都是文明人!”
吴晖挣了挣手,手臂上传来痛感才头笑着对站在面前的张鹏宇说。张鹏宇卡住吴晖的脖子,拿起看诊台边的抹布就把吴晖的嘴堵上了,转头对後面的两人说:
“把腿给我抓紧了!”
张鹏宇弯腰把吴晖的裤子脱下来堆在他脚上,指了指看诊台,继续说:
“放那边!”
两人把已经浑身颤抖的吴晖按在了看诊台上。张鹏宇趁吴晖双脚离地,把他的裤子全脱下来,示意两人拉开吴晖乱蹬的双腿。
“啧,真贱,这是玩儿的多狠啊!上次就看贱货你脖子上一圈手印!怎麽,不痛就不能干爽你个小贱货是吧?”
张鹏宇拍了拍吴晖屁股上的淤痕。看着完全暴露出来的屁眼,直接捅进去两根手指,穴口裂开一道口子,浸出丝丝血迹。张鹏宇就着流出的血在吴晖屁眼里搅了搅,感觉有些肠液沾手上了,抽出手指看了看,啐了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