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说清楚就说清楚。
“刚才你就险些把我勒死!”这是事实,难道你看不见吗!?我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语气怨愤。
“谁让你乱动了?!不是叫你别动吗!”他被我盯得皱起眉头来,不过还是一脸的Yin霾。
“我能不动吗?!你那么大的力气,还是陌生的声音!我能不害怕吗?!”我一听他的荒诞理由,气就不打一出来,声音不自主地高了八 度。
“Cao!那老子也没怎么使劲啊!你以为老子手上没分寸啊?你他妈的嘴里说些什么!?老子什么时候要你命了?嗯?还鸡巴生存的权利!我 Cao!老子要弄死你,还让你小子在这里唧唧歪歪!”
“你没使劲?!你还有分寸?我都已经被你吓得魂不附体了,你还用那么大的劲儿勒我!勒的手臂都发抖了,还说没用劲儿!?……我喊 也喊不出来,气也喘不了!两只脚被你勒得碰不到地!连死的念头都有了!你还不撒手!……这就是你的分寸?有你这样吓唬人的吗?!有你这样开玩笑的吗!?……呜……”大声地说到后面,我眼一红,眼泪居然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你!……他妈的!”男人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我可怜兮兮的样子,终是没说出来。他Yin沉着脸,从我身边快步走过去,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在茶几上“乒里 乓啷”地摸烟,找打火机。
……
外面的雨水还在淅淅沥沥。
chaoshi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新鲜的烟味儿。
电视里,被一层厚厚粉底盖住的师妹,两眼含泪,一脸的不甘与幽怨,在逃亡的队伍中,伴随着忧伤的音乐,她频频回望。
“过来!”男人的鼻孔里喷出两条青色的气龙。他在说这两个字时,眼睛并没有离开电视,显得气定神闲。
我踌躇了一下,看了看他踩在地板上有些青筋喷张的大脚,还是爬了过去。毕竟刚才人家只是想给我开个玩笑而已,虽然逼真的有些过分,但出发点是好的,我 的反应也许真的有那么一点过激?
“来一口!”男人把夹在手指中的烟,伸到我面前,沉沉地命令道。我看着香烟黄色过滤嘴上被他口水浸染过的痕迹,小心翼翼地把嘴凑上去,小嘬了一口。
“大口点啊!Cao!你这是跟老子间接亲嘴呢?!”
我看了看男人睥睨的目光,恼羞成怒地重新含上去,用力的大吸了一口。烟头随着我的动作猛的一红,又迅速黯淡了下去。不得要领的我,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咳得恶心干呕,咳得眼泪四溢。
“跟个娘们似的!”
我听见男人轻蔑的声音,从上方飘来。其实我自己也对自己的这番表现深恶痛绝,从小到大,我都是乖乖学生,向来把抽烟这样的“不良”行为视为洪水猛兽,从不 接近。这下可好,出丑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觉得稍稍好受了些,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托起了我的下巴,我仰起头,看到半裸的男人正叼着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坏笑俯视着我,灯光 照得他浓眉上的额头光洁油亮。在我的注视下,他伸出手,慢慢地擦拭我脸颊上挂着的泪珠,他的动作很轻,清澈的眼睛半眯着,仿佛是在抚摸一件贵重的艺术品,他指背的粗糙和温暖,在我细嫩的脸上缓缓划过,我的心不禁“砰砰”跳动起来。
“你是谁?”他问。
“曹晓”
“那老子是谁?”
“是爸爸!”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刚刚弄疼你了!?”
“呃……,是憋的有些难受!要是知道是爸爸,我就——,嗯——!”
我还在吞吞吐吐,一张满是烟草味儿的大嘴,伸过来,将不知所措的我一口包住,温热而灵活的大舌头像一条杯弓市虎的大龙,肆无忌惮地侵入我的口中,翻 江倒海。我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看着近在眉睫的男人的帅脸,感受着他眉宇间那股又痞又坏的气息,闻着他身上汗水、皮革还有香烟混合在一起的特殊的男人味儿,品尝着他因为抽烟而变得有些发苦的唾ye,我瞬间有种置身云端的感觉。
原来他还是在乎我的,也许他刚才的玩笑是想对我示好,只是有些粗鲁,弄巧成拙罢了;杨三儿的事,他也应该觉得对我不公平,心有亏欠吧!?……所有的念头在 一瞬间涌上我的心头,又在一瞬间烟消云散。随着男人把我揽入他极富弹性的厚实胸膛,我也趁机伸出双手一把环住他粗壮黝黑的脖颈,磨蹭着他脑后均匀而扎刺的短发,忘情地投入到双方唾ye交换的宏伟事业中去……
雨丝垂坠在天地间,仿佛天与地两姐妹在窃窃私语。
XX市,XX小区,一栋高层住宅的二十九楼,客厅的白色皮沙发上,一个赤裸着黝黑肌rou上身,穿着黑亮皮裤,光着大脚的年轻帅气男人,与另一个穿着素色条纹衬 衣,有些白净瘦弱的年轻男子,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他们忘我的亲吻,热火朝天的亲吻,永无止境的亲吻,仿佛这天地间只剩下对方炙热的双唇。
他们的关系是“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