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被这麽一问，肖玄忙回答：“好多了。”
肖玄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屏着气弯着腰，手都在发抖。
“我不是这个意思，”肖玄急忙地一把抱住他，“老师……”
欧阳虽然早已经偷偷想过很多遍，但听他亲口这麽说，还是有点忍不住眼泪，忙蹲下来，掩饰地低头捡地上的番茄，胡乱装进袋子里。
“怎麽样，有没有伤到骨头？”欧阳生怕手真的断了，拿着碘酒跟冰块不敢下手，“还能不能动？要不然我去找医生……”
“老师，我喜欢你。”
肖玄的脸一下子涨红了，生怕他逃跑似的，手劲大得不象话，“老师，你起码也该给我机会解释啊。千智是我的好朋友，我才会告诉他我们交往的事。你听到的那个只是在开玩笑，我是真心喜欢你……”
他没意识到自己肯跟肖玄正面争论，就已经是开始让步了。
“你没事吧？”
“别开玩笑了。”
欧阳更加灰心，看都不看他，“不用了，你回去吧。到现在还是要对我撒谎……你再说什麽我也不会信了。”
欧阳收回手里的毛巾，虽然低着头，但看得见鼻尖还是通红的，“你以後不用来找我了。”
欧阳强忍着用手背又弄了一下快要出丑的鼻子，“还在说这种话……”
欧阳看他那种有点要哭的样子，虽然还是又恨又怒，但怎麽忍心下得了手，只能自己气得发抖，“你还让学校解雇我……”
肖玄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还是咬着牙直吸气，显然痛得不轻。欧阳看他脸上还有巴掌的痕迹，四个手指上都是高高肿起的青痕，还破皮了，原本愤怒伤心的感觉瞬间被惊慌、愧疚盖过。
“老师，你不要这样，我喜欢你……”
从没见欧阳这麽激动过，肖玄手忙脚乱，挨了打也不还手，只抓着他。
“如果只是开玩笑，我会这麽认真吗？老师，我以前不懂事，但是现在不一样啊。要我怎麽做你才肯相信我？”肖玄往前一把抱住他，“老师，你不要不理我，我离不开你的。”
“对千智那麽说，只是因为不好意思承认，我怕丢脸……”
欧阳不敢再耽搁，忙把他半拉半抱拖进来，“你等等，我去找药……”
欧阳在他对面坐着，又给他换了条冰毛巾。动作都只低着头完成，根本不看他的脸。
听到肖玄闷哼一声，欧阳也吓了一跳，忙开门把痛得弯下腰的少年扶起来，“肖、肖玄……”
“不要当我是傻瓜！”欧阳颤抖着吼出来，就转过头不再管他，难堪地吸着鼻涕，迳自上了楼梯开了门，进去就想把门关上。
“老师，”肖玄急切地：“你不要赶我走。如果能原谅我，现在要把我的手弄断也没关系。”
“不是的，”肖玄抓住时机，急忙分辩，“我只是想让你早点回去，因为很
“再不放手我就打你了。”
“老师！”肖玄都有点委屈了。
“老师……”
肖玄已经抢先把右手伸了进去，不怕痛地挡在中间，声音也变得像在哀求：“老师……”
吧？”欧阳有些哽咽，“你这个骗子。”
欧阳再怎麽样也不忍心真的把他的手夹住，微微将门开大一点，要把他的手弄出去。不想肖玄猛然加大力度，硬要将门顶开，欧阳受了惊吓，本能地用尽全力一推，真的把他的手重重夹进门缝里。
“……”
“好点了吗？”
“你打好了，打到够为止，”肖玄一脸委屈，“反正我也只被你一个人打过……”
“老师，我以後不会再骗你了……”
欧阳早已经连鼻子都红了，根本不跟他客气，又踢又打，挣扎半天他都不放手，怒急攻心，就抬手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没事了，那就回去吧。”
肖玄勉强一笑，“没关系，我好好的。”
“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欧阳眼鼻都发红，还带着鼻涕、眼泪，很是狼狈。肖玄不知怎麽的，看着却只觉得可爱。
“老师，”肖玄伸手过来要抱住他，“但是我很快就喜欢上你了，我後来都是真心的，老师。”
破皮的地方擦了碘酒，而後冷敷，肖玄原本发白的脸色渐渐恢复过来，虽然还是痛，但表情放松很多。
“小小年纪一张嘴就只会说谎，”欧阳忍无可忍地，红着眼睛瞪他，“你放手。”
“跟我这个老头子交往，让你很丢脸是吗？”欧阳气得直发抖，拎着东西站起来，哆嗦着走了两步，又停下来，面对着他，“我们已经没有在一起了，你不用再担心，尽管去跟和你相配的人交往，反正我们也不会再见面。”
欧阳只低着头急促地收拾，看也不看他。
“老师，”肖玄脸更红了，额头上猛地暴起青筋，竟然有点结巴，“对不起啊，老师，是我不好。我跟千智，一开始是打算逗你玩的，所以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