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皮夹。」
陆剩被四弹骂得很不是滋味,就气的走了,一整天不理四弹。最後半夜四弹像是知道自己当时好似激动了点,跑来跟睡眼惺忪的陆剩道歉,陆剩知道,每次四弹做了什麽惹火他的事,都像这样晚上挖他起来道歉,他知道自己困意起来不管四弹说什麽,只想睡觉的他就会让事情过了,这次当然也一样,明知道四弹故意选这时段,但陆剩其实心里也没打从一次真的气过四弹什麽。
「瞎?你只是没胆玩,你不玩说不定你这小兄弟还敢玩。不问你!我问你这朋友去。」
四弹赚钱了,自然跟那群伐木工混熟,四弹本来体力就不差,又干起力气活,伐木的连身服被他胸肌挺的绷,让当时还穿着高中制服小孩样的陆剩崇拜不已,就更听四弹的话,被骗喝酒也是,陆剩第一次喝酒,不是啤酒是威士忌,酒刚入口,就被酒呛的扭曲颜面,辣出泪来,让四弹乐的又给他一杯。
泰山在城市读书租了一个单独卫浴的套房,那房间里有冰箱、有书桌、连个人洗衣机都在房间内,整个房应有尽有,什麽都不缺。泰山房间挤了人,空气有些闷热,所以几个人都脱了衣服,陆剩当然也脱,他看见脱下黑背心的泰山,海滩裤里透出白色的药布,让陆剩吞了口口水,赶快将心思转移到电视的节目上。等大夥看电视野看到没趣了,终於整个聚会散席,泰山把几个喝了酒的朋友送走,就问陆剩跟他朋友处的怎麽样。
说完泰山就起身想把皮夹拿给陆剩,但却一摊跌坐在沙发上,皮夹从手上滑掉落在满是啤酒罐的地板上,泰山腿踢到一些散落的啤酒罐,弄个咚咙响。陆剩捡起泰山的皮夹还给他。泰山手摊开的摊在沙发上,裸着上身眯着眼看着陆剩傻笑,陆剩站在眼前看着陈泰山,虽说没有腹肌和明显的胸肌,但豪放的样子与动作相当迷人。陆剩见泰山腋下那乌黑茂密的杂毛,和从海滩裤探出和肚脐连成一线的毛发,都让陆剩想伸手去抚摸那些绒毛在手中的触感。
我要什麽……
陆剩看又是那金黄色的液体,摇摇头不喝。但四弹就逼着哄他再喝几口就好,陆剩勉强又咽下几杯,最後整个人脑袋昏,眼睛看出世界全花成一遍一直再转,身子晃的走不直,跌个狗吃屎,自然又惹来伐木工人一阵笑声。过回好像有个伐木工将陆剩拎了起来,拍拍他的脸,说了些话,陆剩听不清楚,只见四弹好像也说了什麽,从那木工手中扛回陆剩。意识模糊的陆剩,看着一群橘红色的连身服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完全分不清谁是谁,只听见许多声音。
「我本来以为人多一点会比较热闹。」
「你醉了,把皮夹收好。」说完陆剩就将皮夹塞回到泰山手上。
「喔,还有酒,把它拆来喝了吧!」
「喂!别……」
「可能,不习惯吧。」陆剩喝着酒说。
,陆剩到泰山家打牌,陆剩第一次玩牌,大夥就边玩边教,有时会开陆剩一些小玩笑,教了些错的,让陆剩搞得混乱,整场牌局都是洗牌的份,最後自愿放弃的看泰山他们玩。大家一边玩一边喝酒,泰山怕陆剩只看他们玩牌无聊就跟他说可以看电视。而到後,大夥牌也玩腻了,就索性喝起酒来,看着电视瞎聊天。
「不如给你好了!你一个人在外,应该比我更需要,来!拿去!钱都拿去。」
泰山见还有一手啤酒,就搬了过来,拆开又是一瓶。陆剩十五岁那年开始喝酒,不是自己拿酒喝,自然是他的儿时玩伴四弹带坏的。四弹那时成年,高中毕业没读大学,就在村里跟着大人到深山砍材,听四弹说最近有人说他们这村庄後山中段部分有可以卖到上好价钱的木料,但山陡又未开发,工程车上不去,所以就雇了他们这些人手伐木。四弹自豪的说他每月去运个几趟材木,立刻就有三十来张白花花的钞票给他,可好赚的。
「哈,不要皮夹,你要什麽?」
「你先让他喝,让他猜,那小娃儿猜对了我掏五百给你。」
「呵,不是说给你吗?」
「别搞我朋友,这游戏太瞎,我不玩这。」
喝了酒就想起往事,陆剩看了脸通红的泰山,瘫在沙发下,明明不擅喝酒,却不死心的要将手上跟眼前的几瓶酒喝尽,就觉得可爱。陈泰山醉酒时,话还是一样多,话说的断断续续,但却有问必答。他跟陆剩聊天,泰山醉起来感觉很感性,自顾自的说起了关於钱的事。
泰山说,他知道自己家里有钱,那些女生根本不在乎他是怎麽样的人。女生们眼中就只是要个有钱的公子哥,家里有地、有工厂,没人在乎他想干什麽。反正就都只在乎钱嘛!这社会就都是钱!他妈的钱!
陆剩不知道那人问了他什麽,他连自己答了什麽也不知道。只知道之後四弹就要他别来伐木场,过了一年四弹也不干伐木,陆剩问他不是很赚钱嘛为什麽不做?他却不说,说他父亲老了要回家种田去。陆剩听了就又问四弹自己可不可以毕业去伐木场工作?这问见四弹脑火起来,对他吼说干什麽都行!你干嘛要干伐木,那工作累,你他妈的又没长啥肉做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