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性格真的不好,你看我总是冲你发脾气,一丁点儿小事就要生气——”
纪景远抬眸看向他,怕吓到他,目光顿然柔和些许,打断他的话,沉声反驳:“你也很容易消气,很好劝。”
金钱呆了呆,又道:“我还很爱吃醋——”
纪景远:“不会给你吃醋的机会的。”
“我特别粘人……”
“这是优点。”
“我什么都容易多想,有时候有很不好的情绪只会闷在心里不说,但又要摆脸色给别人看……”
“这点需要改,可以摆脸色,但心情不好一定要跟我说。”纪景远低笑一声,“我做你的发泄球。”
金钱没话说了。
他紧紧抱住纪景远,眼睛有些酸涩,想哭又想笑,情绪很复杂,他都不知道该摆出何种表情,干脆把脑袋埋在对方的肩膀上,放轻了呼吸,感受他温热的体温。
纪景远摸他的头发,语速渐缓,声音格外的低哑,几乎是在低喃:“宝宝,你知道我爱了你多久吗。”
金钱胡乱地摇摇头,他的眼眶红红的,下一秒就能掉眼泪似的,只能拼命克制住正奔涌过来的情绪。
纪景远兀自笑了一下,“好久了。”
。
好久,情绪才平复,金钱从纪景远怀里退出来,可怜巴巴地看他,“我饿了。”
刚回来还没来得及买食材,现在又不想出门,在金钱的怂恿下,点了外卖。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两人才开始吃晚饭。
金钱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饭,几天没做,纪景远把他干得体力消耗大半,现在闻着饭香,都恨不得一口吃完。
吃了晚饭,又一起洗了个澡,金钱被温水淋得眼睛都睁不开,纪景远看着他闭着眼难受的样子,忍不住笑,双手按着他的脸颊两侧,在水幕中亲了亲他的嘴唇。
洗完澡舒服地回到房间,金钱打开日记本,又开始埋头写日记。
纪景远把浴室清理一番才走进房间,看到桌子旁坐得端正笔直的身影,不禁一笑,离六一还有三天,就等着人发现了。
他写完日记把日记本一合就跳上床,压着纪景远,眼睛亮亮地问:“就睡觉吗?”
纪景远淡笑着“嗯”了一声。
“你今天睡得好早啊。”金钱盯着他,看见他眼下淡淡的乌青的黑眼圈,轻声问,“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
“有点。”纪景远抱住对方的腰身,把他从身上抱下来,而后身体侧过来,把人圈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脑袋,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
“那一起睡觉。”金钱往他怀里缩了缩,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道,“关灯。”
纪景远关了灯。
房间陷入黑暗,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面正热闹的夜晚。
金钱睡得并不安稳,他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纪景远一直在踢他的肚子,又狠又快,把他踢得肚子绞成一团,钝痛的感觉从肚挤眼蔓延到四肢百骸,活活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被痛醒了,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然而小腹上的疼痛确实分外清晰。
他揉了揉肚子,然而一碰触却更加剧痛,肚子里的器官似乎缠在一起,眼泪一下子被逼出来,他咬紧牙关,想着曲起身体,看能不能好受一点,然而这一动就弄醒了纪景远,黑夜里传来他刚醒时有些慵懒的低哑嗓音:“甜甜?”
他的声音一响起,金钱仿佛抓到稻草一般,声音带着哭腔:“我肚子痛……”
灯被打开,明亮光线照耀下,金钱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里满是水雾,额头上汗涔涔的全是冷汗,他咬住下唇,想碰小腹又不敢碰。
纪景远立刻清醒:“哪里?”
他指了指右腹,哽咽着说:“这里……我还冷……”
纪景远看了眼,随后帮他穿上衣服,沉声道:“去医院。”
天刚刚亮,晨光熹微,大部分人还在睡梦中,马路上没有多少车辆,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去市医院。
金钱躺在后座,身上盖着外套,痛得五官都皱在一起,胃部翻滚恶心想吐,他紧紧咬住下唇逼回叫声,怕让纪景远更担心。
纪景远一路沉着脸,手指用力握着方向盘,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去看后面的人。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医生确诊为急性阑尾炎,先挂吊瓶输抗生素,纪景远下楼去办住院手续,回来时看到金钱乖乖躺着输ye,他叹了一声,低声问:“这几天是不是乱吃东西了?”
输ye缓解不少疼痛,然而他的脸色还是惨白的,他看着纪景远,默默地回想,这两天吃了冰淇淋、水煮鱼、冷饭、麻辣小龙虾、冰镇啤酒……他心虚地移开目光,不吭声。
看他这模样就知道肯定撒着欢儿乱吃,纪景远头疼地按了按额角,有些心烦气闷,“身体素质本来不行还乱来,甜甜,你真的太不听话了。”
金钱一点儿底气都没有,乖顺点头:“我错了。”
输ye要几个小时,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