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
这一垮台,良禽择良木而栖,换了靠山,马上九卿太常降临至自己眼前。
嗯?等等,比起那些人,名册内不是有个大麻烦慕云门,更会引起梅馥的注意么?!
当今梅馥丞相,乃现在梅皇后的亲生长兄,也是皇上目前最为得力的朝廷辅佐。在三年前,以激进的削封观点把前丞相慕云门从官位上斩落,两人可以说是相看两厌的政敌了!
柳如来丝履踏入丞相书房的那一个刹那,脑海里电光一闪,竟是想到了声东击西的歪点子来,也许这样就可以忽悠忽悠梅馥。
“太常见过丞相。”
心念刚落,柳如来躬身拱手在书房门口处高声道。
房内静默了许久,只听到书页翻动的声音不断传来,当他低头弯腰有些酸了时,才从不远处悠悠传来一句低沉磁性,彷如钟磬回鸣的声音。
“太常莫多礼,本相面前有高坐,请吧。”
开口的男人有点慵懒,话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柳如来伪装平静,应声后走近四面八方累满文书的金丝楠木方长矮桌,甚至桌旁的木地板都放置数十个叠满奏折的木制小架,桌前对面,有个洁白金线刺绣丝绸垫,他盘腿坐下。
文书分开的桌面后,盘腿坐着一个高大伟岸的男子,年近而立有三,棱角分明,鹰眸高鼻,不算俊朗,但相貌周正,双目乌黑,瞳孔点金。
可此人浑身的气势,那真真切切令人觉得威慑霸道,轻轻一个抬眸,仿佛就要把柳如来干瘦的身体洞穿了几百根箭矢。
“不知丞相大人唤下官来此是有何要事?”
羊胡子男问道,努力挺直身板,梗住有些打颤的双膝。
“你负责这选召殿试已经第三个年头,本相就想关心一下状况,日前看了看选召殿试的名册......”
“咕噜。”
随着梅馥半句话落,柳如来不自禁吞咽了唾沫,缓解自己干渴的喉头,凝神屏气继续听后半句话。
“滕郡、釉郡的二人要重新举荐,回去立刻遣人传信于各郡太守,同时告诫,朝廷不需要掠夺无辜女子为妾的恶霸和不学无术的富商纨绔,慎重择才.......”
柳如来甫一听,心瞬间凉了一半,完了,刚上来就是其中两人被撤换!
“而你,柳大人,若你明年还在这个位子上,对于各地举荐的名单中该人的学识、口才、孝廉、德行,应该确切核实清楚,这是你太常的本分。”
梅馥修长的手指节撑着下巴,一边提笔将面前名册中提到的二人用墨轻轻划去名字,最后笔头轻叩桌面两下,就像铮铮敲在柳如来的心脏上。
察颜观色本领还是十分擅长的柳如来,立刻听明白了梅馥话中的意思:下次再不认真工作,小心官位不保。
羊胡子男瘦脸紧绷着,乖巧点头称是,完全没了在其他官员面前的凛凛威风。
想必梅馥自己握有情报网,在拿到名册的时候就吩咐人去查核了,只是其余三名是封国之人,介于中央与封国的关系,丞相选择无视这三人,以免触及皇上与众宗族封王间敏感的火花。
“另外,本相在名册里看到一个令人意外的名字......慕云门?未央郡举荐者是你柳太常,为何慕大人会出现在这名册之中?”
见梅馥没追问更多关于那五人的事情,自己宅子里的几箱黄金还算安全,而话题转到了慕云门身上,柳如来这才安下心,决定在此话题上高谈阔论一番,吸引丞相注意。
如果梅馥记仇,一笔把慕云门名字划掉了,慕云门那里装个无辜说自己尽力了,而他背后的大靠山也会开心,简直一石二鸟!
妙计啊妙计!
柳如来为自己的灵机一动而沾沾自喜。
“日前,慕云门向下臣毛遂自荐,言自己将有皇上现下烦扰国事之良策,希望通过选召殿试,重回官场。鉴于未央郡内今年坊间热传的几名人选中,属慕云门最有资历,不仅熟知国事流向,且十年前其说服延王放弃谋反的壮举,下臣认为其在研究封国势力化解上,十分有建树,因而下官斗胆举荐慕云门。”
柳如来正色说道,底气十足。至于慕云门给自己小小的建议,心底收着便好。
面前梅馥点金的鹰目冷冷瞥了一眼柳如来,又低头看那名册的名字。
“听说你曾经也是他底下的门客?”
那个语气加重的“也”字,就像金刚大力之手狠狠掐住柳如来的脖颈,令他支支吾吾半天,最终缄默,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我以为他老早放弃了,这样庸庸碌碌过掉下半辈子,像其他先帝老臣一样回乡养老不也挺好。可偏偏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别说圣上,就连本相都不会让他好过的人还坐在这个位子,他也敢回来?哼......”
梅馥自言自语,话里充满冷傲与讥讽,笔却迟迟未下,目光还流连于纸上。
这反倒令柳如来纳闷了,您与慕云门结了多老旧的梁子,那是天下人尽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