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并无差异,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笑容里多了几分安然,眼神里多了几分恬静。
“绿悠,怎么了?”
“主人吩咐我给公子做了冰糖炖雪梨,我端过来给公子趁热喝下呢。”绿悠笑嘻嘻地说道。
“阅之这样为我费心,真是惭愧。”夕愿放下了水桶和瓢,走过来把绿悠手上的东西接了过来。
主人一直很是为公子费心啊,绿悠偷偷想道。
“哟哟!苏阅之给小愿准备了什么好东西,怎么不留点给我?”
辨声识人,唐萦也总是先闻其声,后见其人。
绿悠给唐萦微微矮身作礼,笑yinyin地说道:“唐少爷。主人见夕愿公子有些咳嗽,便特地吩咐我们做冰糖炖雪梨给公子,主人对自己都没这么上心呢。”
“啧啧啧,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我真是嫉妒啊嫉妒!”唐萦也是一贯地高调华丽,看他一身花式繁复的锦衣绸缎,身上就是写满了‘我很富有’。
夕愿总算是看出来了,唐萦和绿悠就是在一唱一和,他无奈笑道:“萦哥,你来啦。”
“是呀是呀,我来啦。我来找你去尝荷风楼的新菜式,走吧。”唐萦说道。
“怎么好老是让你请我吃饭,今日让我来请你吧。”夕愿把剩下的几盆花都浇了水,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傻小愿,我去我自己的楼里吃饭什么时候给过钱了?你要是想请我去别处吃饭也可以,但是寻遍矢汴你能找出一家比荷风楼好吃的,我随你姓!”唐萦自己琢磨了一下,然后又说道:“闻人萦,还挺好听的嘛。”
“好好,那你稍等我一会。”夕愿笑道。
绿悠贴心适时地把夕愿的桶和瓢拎走,只剩下唐萦和夕愿两人独处聊天。夕愿在石桌旁坐下,打开那个炖盅的盖子,里面的东西温热得刚刚好,而冰糖雪梨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夕愿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喝上,清甜的味道流过唇齿,润至喉咙,确实是清热润肺的良品。
唐萦也在一旁坐着,他撑着下巴盯着夕愿看,笑意盈盈的。
夕愿以为他也想喝,便把炖盅推了过去,说道:“萦哥,秋日干燥,你也喝点?”
唐萦也不客气,只是他并没有取过勺子,而是说道:“你喂我。”然后张大了嘴巴。
夕愿与他可谓谈心之交,两人之间已是十分熟稔,所以夕愿是自然而然地应他要求,舀了一口送到唐萦的嘴边。
唐萦美滋滋地嘴巴一合,样子装作夸张地说道:“哎哟!好甜,甜死我啦!”
夕愿以为他说真的,然后自己又尝了一口,疑惑道:“很甜么?可我觉得刚刚好呀,是我吃得太甜了么?”
唐萦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说道:“非也非也,此甜非彼甜。”
“……啊?”夕愿依旧疑惑。
正当唐萦准备再调戏他两句的时候,有人叫道:“夕愿。”
夕愿闻声抬头,看见了来人,露出了那个永远不会使人落空的淡淡笑容,应道:“阅之。”
苏阅之看着那个熟悉的笑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可看到了那张同样熟悉的脸也回过头来看他的时候,他的嘴角就倏地一下往下撇了。
其实刚刚夕愿喂唐萦吃东西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进来,故而还看见了夕愿用同一只勺子喂过唐萦,然后自己又吃了一口,他看了觉得十分不快。
“呀,阅之!”唐萦故作娇俏地叫了一声。
从前夕愿见了听了都觉得十分违和,可现在知道唐萦面对熟悉的人总是喜欢开玩笑作怪,对于不喜欢的人,那是冷漠高傲不可一世的,所以现在的他都习以为常了。
“唐萦。”苏阅之板着脸叫了一声。
唐萦被气到了,气得不行,叫道:“嘿呀,好你个苏阅之!”
“你叫小愿的时候是这样的,‘夕愿’。”放轻了语调,用十分温柔的语气。
“你叫我的时候是这样的,唐、萦。”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且十分冷漠严肃。
“我和你从小到现在认识也快二三十年了吧?你就这样区别对待我?你你你……”简直是见色忘友!!!
“我记得某人十年前也是这样的。”苏阅之毫不留情地说道。
本来十分有理有据、理直气壮的唐萦忽然就噎住了,且泄了那股雄赳赳的气,他嘟哝着说了一句:“十年前的事还在计较,你可真是小肚鸡肠。”
“嗯?十年前?”夕愿抓了个重点,问道:“十年前怎么了吗?”
“十年前他刚遇到他的相公,被对方迷得七荤八素的,我怎么劝他都劝不住,还反过来指责我多管闲事。”苏阅之瞥了一眼唐萦,说道。
唐萦的气势被他越说越矮。
“相、相公?”
“什么相公?!他现在是我娘子!娘、子!”唐萦突然又气呼呼地说道,突然连说话都带了些孩子气,夕愿忽然感觉十分新鲜。
“可是不应该是对方被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