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没有问题的,来吧。”
他说话时的表情宛如壮士断腕,惹得站在一旁的绿悠和虹梨嗤嗤发笑。
“实在是不好意思,闻人公子身子还这般虚弱,苏某这是雪上加霜。”
“苏兄言重了,夕愿本来就是受了伤流浪在外,碰巧救了苏兄一命。今日得以被收留与照顾,其实应是夕愿多谢苏兄才是。”
“……”苏阅之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不知眼前这个少年是否太过纯良无害,他根本不明白,他救了他究竟意味着什么。
苏阅之继而说道:“那我们开始了,绿悠。”
“是,主人。”绿悠应道。
一把小刀和一个干净的瓷碗被放在桌子上,夕愿把手伸出来,苏阅之取过小刀,往夕愿的皓腕上轻轻一割,开了个小口,血慢慢地滴落碗中。虹梨和绿悠就在一旁候着,约摸有了小半碗,她们立刻上前为夕愿包扎止血,果不其然,夕愿在放血后便感到了头昏眼花,根本使不上力气。
苏阅之端着小瓷碗站了起来,对两个侍女说道:“你们好生照顾闻人公子,不得有任何怠慢。”
虹梨和绿悠连忙应是,苏阅之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夕愿,不由得放轻了语气说道:“辛苦你了,闻人公子,苏某今晚再来看你。”
夕愿睁开眼睛,看了看苏阅之,有气无力地吐出了两个字:“无碍……”
苏阅之点点头,便端着小瓷碗转身离开了房间。
到了晚上,真如苏阅之所说,在他用过晚膳后就出现在他房里。
这些时日,夕愿见着苏阅之的次数虽不多,可是也知道了这位苏阅之是个不苟言笑,平常都以冷面示人的人。许是因为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苏阅之对他虽然表面上并没有特别恭维,语气却是客气的,礼数也是周全的。
这边便听到苏阅之这样说道:“闻人公子若觉得闷的话,可以让虹梨和绿悠陪你在府里随便走走。”
夕愿点了点头,苏阅之看了看他,继续问道:“闻人公子,这些时日怕打扰你养伤一直没问,现下冒昧问一句,你可是云安城中闻人见国的大公子?”
夕愿一愣,在他们初次见面那天,这个问题就已经被确认过,所以现在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便答道:“是的。”
“为何闻人公子会落了一身伤,躲在荒庙里?”
“……”夕愿被勾起了心事,心里一阵苦闷,可是也照样实话实说:“我被人陷害了,再不走可能会没命,所以我就出逃了。”
“可否,可否请苏兄不要将我的行踪透露出去,我不想回皇城,不想被闻人府的人找到我。”夕愿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苏阅之。
苏阅之淡淡一笑,说道:“你放心,你现下住在我宅里,除了我和虹梨绿悠她们,谁都不知道你是谁。我也未曾向闻人府通风报信说出你的行踪,你深夜独自一人出现在那里必有缘由,只是苏某好奇,今天来问一问你罢了。”
苏阅之当然是事先就派人验过他的身份,确定了他的确就是闻人夕愿,他才相信他所说的话。
而且,据绿悠、虹梨这两人多日来的观察揣摩,这个闻人夕愿并非是个充满算计的狡猾之人,就是单纯善良无害的一个少年郎。
然后他又说道:“闻人公子不嫌弃的话,可在我这里长住。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报答你一辈子也不为过。你大可在这里住下。”
“实在是非常感激苏兄的好意,只是要我在你这里白吃白住,我断是不好意思的,待我伤好了,我会自己出去找一份差事做养活我自己的。”夕愿答道。
“公子不必客气,若你感到不安,那这样,苏某是个小小生意人,也可以给你一份安乐的差事做,保证你的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这样就不会让你白吃白住了……”苏阅之说道,
“我……”夕愿正要说什么,门外突然有人来报。
“主人,唐少爷回来了。”
“知道了,退下吧。”苏阅之转头对夕愿说:“此事待日后再商议也不迟,夕愿,苏某就不客气地直接唤你为夕愿了,夕愿直接唤我阅之吧。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虹梨和绿悠,我就先去忙了。”
夕愿连连点头答道:“好的,阅、阅之,你先去忙吧。”
苏阅之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开了。
夕愿躺下,闭目片刻便沉沉睡了过去。
待到翌日清晨,夕愿早早醒来,帘外守夜的虹梨非常灵敏,一有什么动静就立刻走了进来,见是夕愿醒了,便微笑问道:“公子今儿醒得可真早。”
夕愿坐了起来,并没有再头晕了,只是有些无力。虹梨见状,便过来扶他下床,伺候他洗漱,说道:“公子稍等片刻,早膳马上送来。”
用完早膳,虹梨见今日阳光明媚也还是早晨比较凉爽的时候,便提议道:“公子,我和你到外面的院子里走走坐坐吧,主人说了,你可以在随便走动走动,我看今天天气这样好,你也不该继续闷在屋子里啦。”
夕愿早就想出去走走了,虹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