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闪失,就杀了白莲教这头养了多年的猪来解围,恐怕你这次没有这么容易得手。”
阿多斯对天狂笑:“天佑我阿尔多斯部!我们部落有救了!”
丁巫心道:多亏有了你起兵要粮食,否则白莲教不会倒得这么快,看来来老天都看不下去赵全愚弄教民、把教民不当人看,逼着教主现出原形啊。
看你还怎么装神弄鬼。
板升之地。
把汉那吉带人横扫各处的粮仓,无视教民的乞求,连种子粮都不放过,统统搬到车上去。
教民去求教主赵全,要把汉那吉手下留情,给教民一条活路,哪怕天天只有一碗清粥喝也行啊!
但是平日滔滔不绝的赵全面如死灰,闭口不言,无论教民如何跪下乞求,赵全都面无表情,就像一尊泥胎的菩萨,无动于衷。
他不是不想留粮食,而是没有本事把粮食留下来,他如果反抗,年轻气盛的把汉那吉或许当众砍掉他的脑袋!
赵全此刻就是僵死的状态,任人摆弄。
教民见粮库清空、牛马被牵走、教主一言不发,多年的信仰在一瞬间崩溃了。
愤怒、失望、悲伤,一腔热血,跟着教主叛逃故国,来异国他乡开荒种地,过新生活,他们坚信信仰使得他们变得纯净,洗清罪孽,死后能够去极乐世界。
甚至在去年冬天一半教众被“回故国,开荒地,吃喝不愁有余粮,五年免税不纳粮”所蛊惑,逃回故国,他们也坚持守在板升,坚持自己的信仰。认为自己入教避劫,饥荒也是劫难的一种,不到最后,他们绝不放弃。
教主赵全果然不负众望,散尽家财,用殉道者的决绝来保护教民免于疾苦,避过饿死的劫难。
可是万万没有料到,才过了三个月,教主赵全就亲自带着把汉那吉来到板升,把教民剩下的余粮全部搬空了。
这一次,把汉那吉可不会给任何人面子,连白莲教第二号人物李自馨家的粮库也统统搬走。
李自馨自是不肯,“你们不能这么做!我为你们带过路,汗廷的财富,一大半都是我作为向导,带着你们的骑兵去大明抢过来了!你们不能过河拆桥!”
说完,李自馨就去马车把粮食往下搬,把汉那吉在未婚妻面前丢脸,好不恼火,徒手将李自馨从马车提起来,摔到了刚刚化冻的田地里。
李自馨摔了个仰八叉,半天都起不来,眼睁睁看着粮食被征用(抢走)
离春耕播种还有一个月,离秋收还有半年,而他们顶多熬十天不吃饭就要饿死了。
饥饿打败的白莲教。锦衣卫都没能做到的事情,饥饿做到了。
看到教主赵全冷漠、副教主李自馨狼狈,犹如丧家之犬,那里还有平日在神坛上的风采?
教民们哭求到最后,泪流干了,对白莲教彻底死心,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收拾一下,拖家带口,投奔故国,一路上,还唱起了锦衣卫编的歌谣:
“白莲教,丧天良,终年劳作饿肚子,粮食全给大汗了。
回故国,开荒地,吃喝不愁有余粮,五年免税不纳粮。”
回故国去!故国就像老母亲一样接待离家出走的游子,有热饭吃、有衣服穿,有热炕睡,叶落归根。
一个个教民和教主赵全擦身而过,有的甚至撞到他了,不复以往的恭敬——赵全的威信在鼎盛时期,甚至有教民亲吻他脚下的泥土。
赵全就像一尊雕像般站在路上,把汉那吉得了粮食,就迫不及待的找阿多斯交粮,就把他扔在板升,就像榨干油脂的油渣子般丢弃。
被扔到田地里的李自馨艰难的站起来,掰了一根树枝,一瘸一拐的走到赵全身边,嗫嚅片刻,终究什么都没说,回到自己家,要家人拿出金银,去丰城换粮食去。
白莲教土崩瓦解,只有个虚名了。金银才是永远的神。
教主赵全痛苦的反思这二十几年的得失,他创立的白莲教依靠俺答汗而崛起繁荣,也因过度依赖俺答汗而被反噬。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俺答汗和白莲教就像鳄鱼和牙签鸟,鳄鱼吃大rou,牙签鸟用嘴剔干净鳄鱼牙齿缝的rou,互相依存。谁知鳄鱼饿极了,干脆把牙签鸟给吃了。蚊子腿也是rou,牙签鸟的rou就更是rou了。
普通教民可以回到故国,重新开始。但是赵全和李自馨这样的大明重赏通缉犯想回都回不去。
难道真要一败涂地?赵全陷入绝望。
另一边,围城的阿多斯看到大量游民,不明所以,连忙带兵布阵,严阵以待。
丁巫赶紧阻止,“这都是白莲教的人,手上的铁器都是农具,不是武器,他们的粮食全部被把汉那吉搬走了,要回故国谋一条生路,都不容易,你别堵路,大家互相放过。”
也是为了填饱肚子的人,阿多斯命人让出一条路,容许白莲教流民通过。
把汉那吉带着粮食来了,身边还有一个顾盼生辉的红衣美人,正是未婚妻哈斯图雅,嘴上涂的是汪大夏的烈焰红唇。脸上擦了和三娘子一样的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