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便将那把古琴横在身前,修长纤细的十指抚上琴弦,缓缓勾动,一曲高山流水缓缓流出。
楚昭不知为何,总觉得气氛过于凝重,偶尔几次看向对面的越淮,他依旧神色淡淡的,只是将那烈酒雪中火当茶似的,饮了一杯又一杯。
不愧是日后建了个温泉酒池的人,还敢说自己酒量不济。
月弥一曲罢,琴音袅袅,湖心亭外的湖水似随这渐散的琴音波纹渐远。
“好!”楚昭举起手来啪啪拍了两声,笑道,“月弥的琴技,恐这京城都无人能敌。本殿下今日真是饱了耳福。”
月弥微垂眸,温声道谢:“不过是泛泛之音,是殿下抬举了。”
连喝了一壶雪中火的越淮突然出声:“有月弥公子相伴皇兄,纵是漫漫长夜,也是良辰美景。”
月弥闻言,眸中微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光,回道:“太子殿下确是个妙人,月弥与他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楚昭夹在中间,总觉得气氛不太对,出声道:“六弟不用介怀,千金易买,知己难寻,我听父皇说近日宫内会举办射猎会,到时候京城内的皇孙贵胄都会前来,我为你举荐几个便是。”
越淮又饮了一杯:“不必了,皇兄知我性子孤僻,与旁人也说不上来几句。”
“哦,是吗?我倒记得你从前倒挺喜欢黏着我的。”楚昭伸手摸了摸鼻尖。
一场洗尘宴不了了之,末了,月弥道还有事,先行告退,这亭中的几碟小菜早已凉尽,倒是那烈酒雪中火的甘甜氤氲在空气中。
楚昭起身,走向单手拄着额间小寐的越淮,低声道:“六弟,六弟,临泽?走吧,皇兄命人备轿送你回去。”他脱下披在身上的披风盖在他身上,伸手扶住他肩膀,试图将他扶起来。
“皇兄......”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握住他扶在他肩头的手腕,紧紧捏住,醉意微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黏糯,“皇兄......你送我回去......我要你亲自送我回去......”
楚昭能感受到手腕间不容拒绝的力道,无奈地嗯了一声,费劲地扶起他,“行,我亲自送你回府。”
出了湖心亭,旁的小厮刚要上来帮忙搀扶,微醺的越淮就会突然冷冷地瞥过去,吓得小厮们缩回手,远远地候在一旁。楚昭也未察觉不对,只是任劳任怨地将他抚上轿子,掀开帘,一同坐了进去。
马车缓缓驶出了东宫,往宫城外走去。
上了车后的越淮微闭着眼与他同坐在一排,马车偶尔颠簸他脑袋一歪,靠到了楚昭的肩上。
甘冽而浓重的酒味伴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有意无意地窜入他的鼻息之间,楚昭不自在地伸出手将他旁边推了推,哪知马车下一个颠簸,他又稳稳地靠了回来。
楚昭僵硬地坐着,任他如此亲密地靠在自己肩头。忽而一只手极其不老实地抚上他的腰,修长的指尖勾着薄如蝉翼的布料,一点点摩挲着他的腰窝。
楚昭冷不丁地轻颤了下,伸手要推开他,他却反倒直起身侧向他,在逼仄的轿子里双手紧紧箍住他的腰不放。
“六弟,临泽?”楚昭微蹙眉,尝试要推开他,奈何他微闭着眼,泛红的薄唇贴在他耳侧,带着酒熏味的呼吸气息窜进他的鼻腔,低沉的声音呢喃着:“皇兄......抱着好舒服......”
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低沉喑哑,又带着醉腔的声音,让楚昭身子半边不自觉地酥软了,他妥协地微叹口气,没有再挣扎,只盼着他只是这么醉着,别再不老实。
刚这么想,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又开始动作,在他上等丝滑绸缎的衣袍上有如游蛇般摸索着,没一会儿,又摸着他腰部的那点,微加力道地按了按。
陌生又肆无忌惮的触摸,刺激地差点让楚昭缴械投降,他紧咬着唇,从唇缝间闷哼一声,僵僵地挪动身子,往轿子一侧躲去。
一双大手又探过来......
“越淮!”楚昭低呵一声,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提起来,身前的人突然睁开眼,眸光清明。
“你、你——!胡闹!”看出他佯醉,他气得胸前微伏,半天才说出这么句话。
越淮贴近他,双手按在他身后两侧,眸子里似盛着一抹星光璀璨,他低头凑近他,眉眼不过离他半尺,低喃道:“......皇兄,你知不知道,我在江南数月每日每夜都想着什么?”
鬼知道你在想什么!
楚昭惊惧地将自己缩在一处,努力躲避他说话间喷出的酒味,心想他都喝下去一壶雪中火了,怎生似醉非醉的,说话这般令人发毛。
“......你、你想什么?”他尽力克制着自己头皮发麻的情绪,回应他的问话。
越淮深深望了他一眼,不语,倒是按在他两侧的手忽而下移,出其不意地扣在他双腚间,大力揉捏了一把,“皇兄,你瘦了。”
惊恐过后的楚昭:“......”感受着这独特的测量方式,面无表情地扯起嘴角,“哦,是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