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着一串银铃,声音的主人在房梁上转了一圈,单脚侧坐在一旁,俯视着他。
“花萼!你怎么会在这?”璩灵惊问。
花萼单手握着个红苹果,咔嚓两口吞了,拍拍手翻身一跃而下,站在他面前:“我来救他们的。”
璩灵大喜:“你知道怎么救他们?”
花萼悠哉地点头:“那边那个呢,中了红信的寸心毒,偏偏这个家伙……”她不屑地伸手指了指他,“竟然还敢用嘴去吸毒,这下好了,那家伙是没事了,可他自己也中了毒。寸心毒是红信为了保命特制的绝命蛇毒,此毒无药可解。中毒后,神智不清,浑身发冷如置冰窟,很快毒ye就会一寸一寸地侵蚀心脏,毒发而亡。”她绕过浴桶一周,用手勾了点药水道,”他这个方法,对付一般的蛇毒也许还有点儿用,可对付寸心毒,可就失策了。”
璩灵急道:“那可怎么办?”
花萼微笑,“很简单,你将他交与我,我自会想办法帮他解毒。”
“什么办法?”璩灵问。
“这个嘛……保密。”她伸手将人从浴桶中捞出来。
忽然有一只手拽住楚昭的胳膊,花萼抬头对上对方冰冷的眸子,不禁打了个冷颤。
“放手。”越淮面色苍白,眉宇间凝着一股坚毅,紧紧捏住他的胳膊,与她相持不下。
花萼自觉这人不好惹,讪笑道:“道长,我可是要救他的命啊,他将你的毒吸出吐了,却不知这寸心蛇毒滴滴要命,你手臂被咬,还有他为你缓住毒ye入侵,可他用嘴吸毒,早就顺着他吮吸之时就迅速进入了他的心脉,你此时要是不放手,过了今夜子时,他就没命了。”
越淮冷下脸来,逐渐松了手,道:“他要是有事,你也没想活过明日。”
花萼心头一颤,连连道好,走之前丢了一瓶药给他道:“你身上的毒虽然已经解了大半,但最好还是服用此药清了余毒。对了,春和村的蛇尸可不止你们今天见到的那些,若不尽快处理,恐怕会殃及无辜。”
璩灵急急喊住扛着人要跳窗的她:“那师兄要是好了,我们去哪儿找他?”
花萼回身急道:“他好了不就回来了。”说完,纵身一跃,跳下了窗。
越淮闻言,察觉不对,刚要起身去追,胸口却闷疼不已,扯得他不得不退回来。
璩灵急忙打开花萼留下的药倒出一粒给他,“神君先养好身体,再寻师兄不迟。”
越淮起身,咽下药,挥手放下床帘,在床上盘腿,闭上眼再次运气,三成克制的神力一瞬间爆发,一口血喷出来,终于清了寸心毒。
他道:“璩灵,你以璩昀的口吻传信给璩、越两家,道清春和村的情况,叫他们速速派人来解决蛇尸。”
璩灵连连点头,问:“那神君您呢?”
越淮道:“我去寻璩昀。”
楚昭悠悠然醒来时,头顶上是大片黑色的帷幔,他猛地起身,挣得心口发疼。
“你醒了?”声音的主人从一旁走近,入目的是一双蟒纹玄靴,他抬头看,来人一身墨袍,清俊的眉眼,正是岐墨。
“岐墨?”楚昭下意识看了眼四周,“我怎么会在岐渊宫。越淮呢?”
岐墨俯视着他,淡淡道:“你中了寸心毒,而我在为你解毒。至于那人,现在应该安然无恙。”
听到越淮没事,他松了口气,起身道谢:“多谢岐渊仙君替我解毒,在下感激不尽。”
岐墨淡淡地盯着他,许久道:“楚昭,这还是你第一次谢我。”
楚昭脸上一变,退去嬉笑的表情,绷紧了脸:“你怎知是我?”
“虚日星君无故陨落,可四大神柱上的虚日星却晦暗不明,别人也许不知,但同属星宿的我,是万万不信的。”岐墨走近他,淡淡地问,“楚昭,你明明很怕我,为何要强撑呢?”
楚昭手心发了冷汗,僵站在原地,“你我同是星宿之一,我为何要怕你?今日多谢你出手相助,我还有要事要做,先走一步。”
哪知他刚迈出一步,岐墨嗖然一下变成原形,一条墨黑的长蛇从他脚边一圈一圈地环绕而上,将他缠着,呲呲呲呲的蛇信子吐在他脸前,依旧是清冷的声音,“楚昭,你我同为Yin虚之物,你为何要怕我呢?我想了一万年,都没想明白。”
楚昭原本吓得紧闭着眼,此时深呼一口气,睁开眼,对上他漆黑的眼眸,道:“岐墨,蛇鼠本为天敌,我怕你,并非我本意,你若想不清楚,就别想了,等我历劫归位恢复了,天性便可压制。”
岐墨顺着他的身子又转了一圈,问:“你要历劫?又是九世吗?不若我帮你,了结此生。”
楚昭额头滑过冷汗,“不用不用,得慢慢来。要不,你先变回人形?”
岐墨转瞬变回去,背着他道:“你走吧,下一世,我再去找你。”
楚昭闻言,嬉笑道:“那我肯定得喝一碗孟婆汤,说不定就忘了怕蛇是什么滋味了。”
回到客栈,他发现越淮不见了,吹哨召出了璩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