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了。
那臭味是从后头传来的。
天翔客栈的后院有一个马厩,马厩里养的当然是马。最近这里多了好几匹马。自然是因为这个客栈里多了好几个人,其中就有那天晚上前来入住的徐方莲一行人。
六童带着陆小凤和花满楼来到后院,一个人正等在那里,眉头深锁。
他身高比陆小凤高,体形比陆小凤魁梧,面容比陆小凤深刻,名字却比陆小凤更来的像女人。好歹一只是小凤凰,他却是一朵花,一朵莲花。
自然那个人就是徐方莲。
真想不到总镖师居然如此……年轻帅气有为。陆小凤仰着头想,人高马大眉目深刻,似那模样不是中原人士,莫非是外域来的人么。
徐方莲看了陆小凤一眼,朝花拂槛点了点头:“老板。”
花拂槛嗯了一声,介绍了一下陆小凤:“灵犀一指陆小凤,徐镖头应该听过。”
徐方莲双手抱拳,沉声说道:“如雷贯耳。”
六童道:“很好,我托了他来帮我查这次的事情。事无巨细,全数告诉他便可。”
徐方莲似有不满之意:“老板,我徐某保的镖,从不曾出过差错。这件事就算是你交给我,我一样可以查出结果来让那贼人把镖双手奉还。”
花拂槛微笑道:“我相信徐镖头,不过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有陆小凤帮你,或许更快一点,何乐而不为呢。你们慢慢聊。”
陆小凤还沉浸在这称呼之中,但见花拂槛如此一番交待过后,居然就想转身离去,忙问住他:“六哥这是要去哪里。”
花拂槛正是一个翩翩君子不染尘埃的好模样,闻言淡然微笑道:“哦。太阳这么大,我和七童去凉快的地方,你们可随意,或许可以和老板娘喝喝酒吃吃茶,就是找找姑娘也没关系。只消在七日内给我查出结果便可。”
他说去纳凉,居然就真的一丁点忧心也没有的拉着花满楼去纳凉了。
徒留陆小凤张口结舌的和徐方莲面面相觑。
临了花满楼留下了一个抱歉加自求多福的眼神。
半晌陆小凤苦笑着摸着鼻子道:“你们老板经常说风就是雨么?”
徐方莲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转身道:“跟我来吧。”
好吧,自然,有说风就是雨的老板,也会有说风就是雨的属下。陆小凤耸耸肩,负着手也去钻到屋里凉快去了。太阳那么大,马粪都要被烤的融化了,那味道真是不堪入鼻,有凉快而舒服的地方呆着,总比在那边吃臭味的好。
且说这头。
花拂槛无事一身轻的拉着花满楼要了一间最好的房间,订了一桌子最好的酒菜。
花满楼到了这时方才出口说话,道:“六哥,你是不是应该有点解释。”
花拂槛道:“你是想听哪个解释,徐镖头的,还是小凤凰的。”
花满楼无奈笑道:“六哥原来这么小孩子心性?我居然也不知道。倘若你方便,两个都可以解释一番。我自然洗耳恭听。”
花拂槛道:“若是我只讲其中一个,七童选听哪一个。”
花满楼道:“自然是听徐镖头的事情。”
花拂槛哈哈笑着给他倒了一杯酒,说:“我原还想着七弟能上当。哪知不为所动。听了徐镖头的事情,势必要讲到小凤凰的事情。你真是两不误。”
花满楼笑道:“六哥说笑了。”
于是花拂槛也不瞒花满楼,喝了一杯酒,便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之前所说的徐方莲,保的镖正是花拂槛的镖,他口中说的老板,也正是花拂槛。
他们的行程原该相差一天,花拂槛原以为徐方莲等人应该明天才到,这便昨日去拜访了百花楼,今天回到天翔客栈来接应货物了。方才他去厨房的时候,只觉后院奇臭无比,出去一看,几个人围在马厩边窃窃私语。
马厩中几匹原该高大威猛的骏马吐着白沫,萎靡不振的趴卧在一边。
正在看时,肩上被人拍了一记。
竟是徐方莲。
原来那口吐白沫的马就是镖局的马。
马的情况比较糟糕。
人的脸色比较不妙。
花拂槛不作声,跟着徐方莲进了里屋。徐方莲沉默的打开箱子,果见其中空空如也。
花拂槛倒是很镇定,看了会儿说:“哦,等我吃完饭。”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花满楼真不知是该以何表情去对待。他道:“所以,你屋子里的东西没有丢,后头的镖货却丢了,而你给的反应就是要去吃饭?”
花拂槛理所当然的说:“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人也是要吃饭的。我不吃饭,那东西就能回来了么,既然横竖都是一样的结果,比起气死急死,填饱肚子似乎更要紧一些。”
你这态度,倒真跟陆小凤很相搭,怪不得如此投缘呢。花满楼只在心中如是想着,便说:“难怪你居然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原来是有这层原因在。都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看来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