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鹤的老家有一种花,味道特别好,严无咎曾经把这种花拿来做成糯米糍的馅,仙鹤吃得赞不绝口。
仙鹤说这花叫做大脸花,在别的地方是没有的。严无咎当时问他这花的名字是哪来的,仙鹤大言不惭地说:“哪有什么名字,它脸大,我给取的!”
后来仙鹤来找他蹭吃蹭喝,偶尔还带几朵花干,只是产量实在不高,做了也吃不了几口。
严无咎现下偶然经过了这个地方,倒是想去看看仙鹤在不在家,顺便采些大脸花回去,做点糯米糍,带着手信去找陶云出,还可以顺便称是交流厨艺。
这个主意灵光一闪,击中了严无咎,“好过”难道不能再重新好吗?不管是不是违背当事人心意,不管是不是尴尬,梦里他可也是一无所知,没强迫陶云出什么,都是你情我愿,他被占便宜的次数还居多,光凭这一点,他是不是应该脸皮更厚一些?
就这么决定了。带上食物去找人,至少不会被扫地出门。
想着想着,严无咎又把贴在元神里那些记忆窥视了一遍,看得意乱情迷,差点一头栽进东海里了。
看自己和暗恋对象主演的动作片,真是百感交集。
严无咎唏嘘着,小心翼翼地保存好那个记忆条,因为怕不小心弄丢,干脆刻印在元神上了。
嗯,陶云出想忘了没关系,他记得就好了。
严无咎三心二意地落在了仙鹤家门口,仙鹤正以他的鹤形在家门口池塘里自由自在地裸奔,见到严无咎来了,好像见鬼一样。
严无咎正想上前打招呼,仙鹤叫道:“别过来!我先穿件衣服!”
“”你身上有羽毛啊仙鹤君。
严无咎根本不能辨认裸奔的仙鹤和穿了羽毛衣服的仙鹤有什么区别,羽毛多了两三根?
仙鹤进了自己的小木屋,化成人形出来了。衣冠不整,但好歹是穿了衣服。
“严兄别来无恙?”仙鹤君啰里八嗦地作揖。
“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回来了?”
仙鹤没敢说,从美食小世界出来以后,他怕严无咎有个什么好歹,阎大卸了他的鸟嘴,扒了他的羽毛,把他扔油锅里狠狠做一餐炸大鸟,直接就溜回家里避祸来了。
“我感觉很想念家乡,所以来不及和严兄你告别,就先回来了。”仙鹤左顾右盼,问道,“陶公子呢?”
严无咎心下不悦,问:“你问他做什么?想见他?”
“陶公子风华绝代,厨艺超群,自然,咳,”仙鹤见严无咎表情不对,改口道,“哪里哪里,自然是不想见的。”
随即想到了什么,恨恨地说:“都怪我眼睛瞎了,引狼入室,好东西都让那只乌gui吃了!”
严无咎没听说这一出,就问仙鹤是怎么回事。仙鹤说:“严兄当时已经昏迷,想来是不知道了。那广鹤子竟然是一只乌gui化形,贪吃得不得了,非要吃到好吃的东西才肯放咱们离开那小世界。你呢,在那小世界水土不服,陶公子可是掐着时间拼命做菜,满足了那只乌gui,他才把我们都放出来了。”
“云出他拼命做菜?全给那只乌gui吃了?”严无咎忽然后悔今天早上在无何有之乡怎么没把广鹤子一掌拍死。
“是的。”仙鹤露出与广鹤子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表情,“干烧狮子头、烤ru猪、烧猪rou,还有一碗鸡汤!”
仙鹤擦着口水:“他竟然全部一个人吃了!我们一口都没有吃到!”
“至少你还闻到了味道。”严无咎面无表情地说。
“那是。你那时快死了,你都不知道陶公子的脸都急黑了。”
“那么急吗?”严无咎露出一个不知名的微笑。
“当然急啊!他肯定也怕你们家大哥把他扔油锅里,能不急吗?”
仙鹤看着严无咎的脸晴转多云,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好咳一声,说:“我,我也是怕的。”
仙鹤说:“对了,话说回来,你被陶公子抱出小世界之后,我看到陶公子好像被一团很厉害的火焰攻击了,不知怎么回事,后来你大哥马上就来了。”
严无咎皱眉,这些事他大哥和陶云出都没有告诉他,如果按仙鹤说的,他大哥立刻就赶来,那只有一个可能,陶云出用神识联系了他大哥,而位置暴露之后,被人攻击了。
放出神识时的规矩是要自报家门,有谁敢攻击无何有之乡的人?
严无咎想了想,觉得事情不简单,但对于陶云出为了救他而放出神识暴露位置一事,让他觉得那个梦里陶云出对他的表现不一定是假的。
难道陶云出他?严无咎心口一阵悸动。数度变成人类遗留的毛病再次造访。
他忍不住再次窥视了一下那些记忆,再次感慨人类陶云出和人类严无咎多么坦诚。怎么就能那么肆无忌惮,说好就好呢?
仙人的神经系统粗糙,难有什么需求,就算真有什么迫不得已的需求了,冥想一会儿也就四大皆空了。在修道成仙的路上,人类都不知是怎么把自己的神经越磨越粗,才达到仙人体这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