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
他低哑的话语说到一半,便停了,轻殊被他深邃的凤眸盯得有一瞬走神,呆呆顺着他问:“什、什么?”
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越来越在乎,越来越舍不得,越来越牵肠挂肚,越来越……喜欢。
还在静静等着他继续,扶渊一个倾身覆在她的唇上,轻殊骤然瞠目。
他吻得很轻,似棉絮落在唇上,轻轻痒痒的,却又让人欲罢不能,不舍退开。
直到听见她淡淡的喘息和低哼,他渐渐气息混乱,忽然用力,似要将她揉进心里,陷入她发间的五指收拢,按着她的脑袋,一口一口夺去她的呼吸。
被他夺走了气息,呼吸不顺,轻殊突然才意识到,那凝息之法,竟是这般用处……
第一次,是她借着浮寰珠偷亲了他,第二次,是为他服下华丹,第三次,是醉后怂人胆,那这次……
他唇畔缓缓离开一寸,抵住她的额,喑哑道:“这回你没醉,也没推开我……”
轻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
扶渊凑到她耳旁,声线泛着撩人的低哑,“那我再问一遍……”
落在他衣襟的手,轻殊下意识捏紧了几分,耳畔传来他认真又低沉的声音。
他抬手轻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要不要嫁给我?”
轻殊蓦然愣住,怔怔良久都回不了神,一字一句反复斟酌他这句简单明了的话,心中似有热浪澎湃,却又觉得不可思议。
为何是再问一遍……
“……”轻殊多次欲开口,却生生卡在喉咙中,说不出话。
夜色深重,星空茫然无垠,没人说话,只剩下偶尔吹来轻盈微风,微弱的虫鸣声。
世间万物,仿若皆沉醉在这短暂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中。
……
晨光微曦,再次洒在楚国都城。
白府,今日轻殊起得最早,或者说她几乎一夜没睡安稳,昨夜扶渊那一个吻,那一句话,叫她心头的颤动安分不下来。
说起来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昨夜她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回答,在他灼热的眸光注视下,竟然落荒而逃,奔回房中,面红了一夜,心跳也怦然了一夜。
失眠整夜后,她万分后悔,夹杂着气恼,昨日还想着能同他一道,在人界一直做对恩爱夫妻呢,这意想之事突然称了心,她怎么还不晓得珍惜了呢!
昨夜一定是她最愚蠢的时候了!轻殊越想越悔恨,陷坐在正堂的梨花木椅里,狠狠咬了口昨日路边小贩送来的糖葫芦。
她吃了一支又一支,几十支冰糖葫芦,这一早上,就被她吃得寥寥无几,签棍子扔了一地。
这时,小黑小白拎着琳琅过来见她。
小白将她往前一推,“大人,今日有何吩咐?”
琳琅在柴房缩了一夜,她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这罪,此刻她浑身酸痛,又觉四处被小虫子咬得发痒,又气又委屈,哽咽着骂道:“我可是楚国的三公主,你们如此对我,有朝一日我被救出去了,你们都别想好过!”
说着,身上的酸痒难忍让她止不住委屈地哭了出来,痛哭流泪,抽泣不止,哭得小黑小白耳膜发聩。
轻殊本就心情不佳,蹙了眉抬眼瞪向她,快嚼了两下,咽下最后一口糖葫芦,将签子一甩,跨步到她跟前狠厉一吼:“把嘴闭上!”
她凶煞的模样吓得琳琅哭声戛然一顿,轻殊怒目扫她一眼:“从前哭哭啼啼的,现在还哭哭啼啼的,糟不糟心呢?!你能洗心革面做个人吗?不能就干活去!”
琳琅如今毕竟还是个孩子,被她又吼又凶,心中愈发委屈,哭道:“我做了何事了就要洗心革面?”
轻殊被她哭得心烦意乱,赫然指着她:“你再哭?信不信今晚柴房都不让你睡!”
琳琅再次蓦地止住哭声:“……”
轻殊瞅了她两眼,嘀咕自语:“投了胎还这么不招人喜欢……”她嫌弃地白了一眼,侧首吩咐小黑小白:“让她把地上收拾了。”
说罢她拂袖就走,走出两步复又回头,沉眸警告琳琅:“别偷吃我的糖葫芦!”那可是师父买给她的。
轻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