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在路上的时候,不小心在拐弯处撞到了贾情,旷英邵在永悦楼里见过他一面,但是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而秀才却张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自己一直想找的人就这样被自己撞见了。
贾情抬头,看到了他俩,也不怒,不理会秀才,直接问旷英邵,“知道刘明熙在哪吗”
“恐怕去接江至他们了,我师父也在,我带你们去,他们现在肯定就在炼丹的准备室里”
贾情也注意到了来自旁边的注视,他望着那个瘦小的少年,一身布衣,还算整洁。见他望过来,羞愧地低着头,贾情见他有趣,问:“我认识你吗?”
旷英邵也觉得奇怪,秀才点点头,道:“一年前的冬天,您救了我,可能您已经忘记了”
贾情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见过他,一般人他都不放在心上,况且这个人说自己救过他就更可笑了,自己最不屑做的就是去拯救某人。
秀才见他不出声,知道他是真不记得自己了,道:“那天我和母亲被赶出来后的几天,我到百炼院报道,可是学费在路上的人被偷了,本来以为再也没有机会成为炼丹师,一个人在路上走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您”
“然后呢,我做了什么?”贾情嗤笑,不外乎是一点小恩小惠
秀才想起了那个冬天,那时候自己还没有酸秀才这样的别称,他的名字叫楼阳雨。
那时他从城外赶到百炼城内,走了快一个时辰才走到百炼院,但是到了那后,他把自己的口袋翻遍了也没有找到那100块灵石,百炼院的学费可以说只是意思意思,光是可以免费使用的材料的价值都远超过100块灵石,他在门口徘徊了很久,直到门卫看他不对劲把他赶了出去。那时候父亲死了,楼家马上就把家产分的一干二净,他是庶子,和他娘就分了一个宅子和几亩田,娘亲卖了自己的首饰,买了一些粮食,剩下的就让自己带过来,把入学的费用给交了。
但是没有了,不见了,他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100块灵石。
被偷了,只能这样想。不能成为炼丹师,他就只能回家种粮食,天变得很冷,大家都不愿意出来,他走在大街上,看着行人裹着厚厚的棉衣,自己则还是穿着宽松的布衣,冷风刺骨,还很饿,他不敢回家,心里焦急却又无能为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哪里。
天开始下雪,雪花融化在他的脸上,他记得昨天晚上,母亲数着手上的灵石,一边告诉自己,等当了炼丹师,就可以挣很多钱,他们就不会受到欺负,也不会挨饿,更不用每天数着钱过日子,但是,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做了,醒了,散了。
一行泪落在从他的眼睛里流了出来,他心想,这也是没办法的啊,人到了这种地步,又能找谁诉苦呢,找谁寻求帮助呢?
他盯着衣服上的补丁,呆呆的,突然前面了一匹马,横冲直撞,他看着那匹马的主人丝毫不减速地向自己冲过来,而自己的脚已经软了,根本就逃脱不了,他软坐在地上,抱着头,用双臂保护自己,那马主人也终于意识到前面的人不让路,在他的前面停了下来,没有踩伤他。
楼阳雨庆幸又后悔,要是自己受伤了,还能向他要些医药钱,说不定他就解决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而那人没有下马,居高临上望着他,“没事的话不要挡道”
楼阳雨听他这么说,抬头仰望着他,自觉地挪了个位置,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正准备离开,但是那人叫住了他。
“站住,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失礼的,难道不应该向我道歉?”
楼阳雨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无耻之人,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境地,又只能将心里的愤怒压下去,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望着在马上的男人,道:“对不起”
那男人看着他的泪痕,像是没了兴趣似的别开脸,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扔到他的怀里,道:“我从不欺负你这样的穷人,但是却最讨厌陌生人的眼泪,太脏了”说完就用鞭子抽打白马,绝尘而去。
楼阳雨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自己明明好好道歉了,还是要受到男人的欺辱,拿着那玉佩去了典当店,店主看他哭哭啼啼的,接过他的玉佩,往房间里走去,等了快一刻钟,才出来。
这时的楼阳雨已经止住了泪,店主直接给他开了个价,一万块中级灵石。
他知道这一定是最低价,于是要求店主附送了一枚储存戒指,店主爽快答应,他才走出了典当店,头还是晕乎乎的,不知不觉走到百炼院,把100块中级灵石交之后,就回了家。
一万块中级灵石,这对没有分到任何灵石的楼阳雨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他在城里买了些过冬用的棉被和暖壶,回家后就把钱交给了母亲,那个冬天,靠着这些灵石,他过得很幸福。
但是在最后一场雪化了之后,母亲突然生了一场重病,用灵石买了灵参,才把命吊住,在母亲病重的那个月里,他无时不刻地感谢着那个对他说出残忍之话的男人,期望能再见到他一面,报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