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弄得现今这般关系。
南余安不知道程钏钦在想一些什么,但是他知道温至殊和凤岚冉在想一些什么。所以啊,说到底他还是后悔得要死,后悔听了琴司的话,留了下来。何必呢?简直就是在自己找罪受。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啊,这两个人正在上演着何为两情相悦。而他呢?他待在温至殊身边的意义又是什么?温至殊放不开凤岚冉,却不愿意打扰凤岚冉和程钏钦。
他知道,温至殊在可怜程钏钦。
那么,问题来了,谁又来可怜可怜他呢?他喜欢温至殊,错了吗?为什么,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呢?
温至殊啊,对于你,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温慕烟的头七一过,琴司便在温府消失得无影无踪,温至殊趴在院子里的桌子上,看着眼前绽放开来的红梅,转头看了看开着窗正在练字的南余安。
近来,南余安似乎越发的少言寡语,他说了一大堆,那个人却只是淡淡回复一个眼神又或者只是点点头摇摇头,好像,这个人再也不会说话了一样。
“南余安?!”温至殊扯着嗓子朝着窗户里的人大喊。
南余安愣了一下,抬眼,看着温至殊。他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温至殊。
“你在生气,对吗?”温至殊觉得,这话如果是在南余安身边问他的话,那个人肯定会抓起手边的砚台砸死他,所以,他只敢在院子里,隔着一道墙的距离问他。
“没有。”南余安说完低头继续写字,顿了一下,又道,“只是在后悔。”
“后悔什么?”温至殊一个健步,已然来到了窗户面前,趴在窗户上,“南余安,你后悔什么么?”
“至殊,你有没有想过?”南余安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忍着比较好,何必与自己过不去?
“在你同那凤岚冉两情相悦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谁来看看我,看看我已经快崩溃的心?”南余安搁下笔,起身拿了一件外衣,而后走到窗户前,把外衣披在了温至殊的背上,而后捧过温至殊的脸吻了上去。
南余安想,还好还好,这个人即便心是不属于他的,但是起码其他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上苍啊,就让他卑鄙一些吧。
这边,两个人心底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思,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而那边,温瞿和温尹,总算是开始了他们规模最大的一次争吵。
理由很简单,温尹说,他要离开温家了,他累了。
“你说过的,你不会走的!”温瞿一双眼睛通红,狠狠扭着温尹的手臂,“温尹,你说话不算话!”
“那你说话算话,温瞿,你说话算话。”温尹抽了抽鼻子,望着园中的海棠花,“温瞿,你告诉我,你就没什么欺骗我的吗?”
温瞿愣了一下,抿唇:“我们都不提这个好吗?”
“可是,我只喜欢那个温瞿,不是现在这个温瞿。”
“我不好吗?我哪里不好?”温瞿抓住温尹的肩膀,都快要哭出来了,明明,一切都结束了,他总算可以不用再出去了,为什么温慕烟死了?为什么,为什么,温尹要离开?
“不好,一点都不好。”温尹摇头,“这一院子的海棠花,是温瞿给我的,是他一棵一棵载下去的。你呢?除了与我争吵,还给了我什么?”
“不是的。”温瞿狠狠摇着头,发髻乱了也没在意,“小尹,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温尹点头:“是的,大哥,我不懂。我懂得,只有当初那个温瞿。”
翩若惊鸿莫提情 第一百九十章:爱隔山海,且不可平(3)
温尹和温瞿之间的事情,从原先的沉默越积越烈,直到现在,一下子爆发。一个大家庭,好像因为一个温慕烟自绝而引起了所有人的事情要做一个决断。
对于温尹的说法,温瞿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温尹,好像温尹所说的所有事情那都是不可辨驳的。是啊,他不是当初那个温瞿,不是那个会为了温尹栽满院子海棠花的人,不是会为了温尹同自家老爷子争吵的人。
他不过是一个有着险恶用心的老妖怪,对温尹有着莫名执念的一个槐树妖。可是……他是妖,温尹就是人了吗?是的,他承认,人与妖是不能在一起,那妖与妖呢?
到底是谁有执念?
“当初那个温瞿,对你是喜欢吗?”温瞿拧着温尹的肩膀,本来一股脑冲动的话全都哽在了嗓子眼,说出口的却是这般没脑没心的话来。
“不用你管。”温尹抿唇。这个温瞿不是原先的温瞿,从这个人出现开始,他就知道这个人不是温瞿,尽管这个人说话的方式表情同温瞿没有两样,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温瞿看着温尹,当这样的现实摆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也都完了。他忽然觉得,从前藏着掖着的事情,这个时候也就不用再遮遮掩掩。
“那个温瞿,到死嘴里喊得是谁的名字,你知道吗?他到死手里头抓的是什么,你可知道?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又是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