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十一点过去不到半小时,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人们三三两两结成伴,相互敬酒、谈笑。正在参选市长的某几个人、劳lun斯又让一个小明星攀上了、罗夫莱斯制药厂最近有什么新动作是男人们正在交谈的话题;比较有机会成为市长的巴内特先生的儿子好像还单身、劳lun斯太太简直就是在遭罪、这身打扮花了我不少钱是女人们感兴趣的话题。
当然,最受欢迎的还是若即若离、似有似无的性暗示。
巴比的出现引起了部分注意力,投向他的视线里充满探究和评估,另外还带有不少兴味。巴比长得不止是耐看,他的黑发柔顺地垂着,十指纤长,简直像是钢琴家的手,皮肤不是这帮米国佬看惯了的白皙,而是给人健康活力感觉的古铜色。他的眼睛是稀奇的金色,这个特别的地方让他显得有些妖异。
他身高一百八十五,浑身除了头脸和手,其他全部被礼服贴身包裹着。一些有特别爱好的人已经在开始想象,撕扯开那身碍事的布料,内部的躯体是否如如那张脸一般,英俊且不乏野性。
“好好玩,维尔德。”帕森斯拍了一下道顿的背,再次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巴比。
道顿笑着向他点点头,看出来他对巴比感兴趣,但像帕森斯这样自认高贵的人不会第一时间就出手。道顿注意到帕森斯离开后,有意无意地注意着巴比。如果目光能变成舌头,巴比浑身上下已经被舔了个干净。
在车上的时候,道顿跟他解释过来到这里的目的。他交给巴比一个任务,撬开宴会中某张闭得严实的嘴,得到目前为止只有少部分当事人知道的讯息。那是个纯粹的同性恋,他会痛快地收留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他有别的事儿,所以巴比得独自行动。道顿看了巴比一眼,没有过多地说什么,朝帕森斯离开的方向走去。
巴比进场的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目标的方位,那是个戴着眼镜、有点儿书卷味的男人,正坐在一个靠角落的一张桌旁边,和另一个男人一边喝酒一边说话。他想先观察一阵,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途中遭遇两次搭讪,一律用“滚”打发过去。
毫无疑问,他面的那桌上全是水产和海鲜。
开办宴会,主人在吃喝上绝对不能吝啬,即使食物大部分会被浪费。没人在意这个。
道顿和几个认识的人聊了会儿,经过帕森斯身边,看到后者正正死死盯着巴比。他靠过去,挪揄道:“你对我的宠物很感兴趣。”
“是的。”对方喝了口酒,嘀咕,“我没见过进餐得这么粗俗的人,显然你还没调教好就把他放出来了。”
“我以前从来都是一个人,不玩包养这种游戏,但芭比不一样,他很有让人破例的潜质。”道顿看到巴比吃完一条鱼,又捏住一个大虾的尾部,咬了一口。全场的人都能看到这家伙进食时脸上一览无余的享受。
“调教很容易。”他又说,“保持野性可不容易。”
他在尽力依照帕森斯的口味说芭比的好话,起先他以为凭芭比的身材、脸蛋以及拽拽的性格,没准能塑造成一个同性恋圈里的高岭之花……跟卖脸不卖身的头牌差不多。
原本的设想是他开个好头,其他有钱的基佬为他铺垫接下来的——当他们发现自己没法降服这个野猫般的男人,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会可这劲儿吹嘘这位高岭之花多么令人着迷。
没准会有人愿意为了芭比而跟他这位准金主做点儿交易。这才是他想玩这种游戏的最终目的。
但道顿没料到芭比会在这种场合用手进食,这家伙让原本备受瞩目的自己彻底成了全场焦点。他甚至能听到他人惊呼和耻笑的声音。
“巴比?他确实很像你那只猫。”帕森斯大笑起来,说,“但你其实应该叫他野兽,至少这切合实际。”
“不,是芭比。你没见过他喝水的模样,简直像只狗。”道顿兴味索然地嘟哝,这会已经完全失去包装出一个名ji的兴趣。
巴比吃完一条大鱼和五个大虾,口腹之欲得到满足,高兴地用没有弄脏的左手撑着脑袋,手肘抵在桌面上。另一只辅助完成所有进食任务的手放在嘴唇边,舔了几下后,他忽然想起早餐的时候这么做,被道顿生气地呼喝去洗手。
他转身,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男性问:“可以带我去洗手间吗?”
对方很意外,但还是点点头,礼貌地说:“好的,请跟我来。”
帕森斯紧紧盯着芭比和莱恩特家的公子离开宴会,眉头挑了起来。“他勾搭错人了,小莱恩特是个正中的直男。”
“他不知情。”道顿往嘴里塞了小片甜点,叉子还拿在手上,对帕森斯说,“来谈点儿正事吧,帕森斯。”
帕森斯转过头,饮啜了一口,说:“我们之间有正事?”他总是希望自己和道顿之间不会有正事。
“当然,只要你感兴趣。”
巴比打开水龙头洗手,那位引领他前来的男人则站在室内,背靠着离门不远的墙壁,玩味地看着他。巴比没有对他多上心,这是以前养成的习惯——除非是目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