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蜜色卷发,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粗暴,但是在蜜色的卷发洋洋洒洒落下的瞬间,那个样子依然很美。
只是美得很机械,很空洞。
蓝傲文脱到只剩一件白色的背心,贴在他线条优美的身体和薄薄的肌rou上,纱帘扬起一角,冷风灌进来,他低头打了个喷嚏,蜜色的卷发从额头垂下,挡住他小心翼翼抬起的视线,然而站在身前的黑衣青年还是像冰块一样,没有一点动作,一丝动情。
那种刻意示弱讨好的眼神终于一扫而光,隔着蓝傲文垂在额前的卷发苏泽也能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光瞬间冷厉起来。蓝傲文跨进门,抬手扳住身前人的下巴,凑上前去,气愤又徒劳地想要制造一个吻。
黑衣的狙击手抬手捏住他的手腕,用力拉开那只凶狠的掐在下巴上的手:“蓝傲文,接吻这种事,不该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蓝傲文昂首冷冷地看着他,“你这么懂,你教我啊。”
苏泽沉yin许久:“我也不懂。”
蓝傲文捏成拳的指骨泛了白,猛地一把扯开手,带着愠怒的表情转身离开。
苏泽目视蓝傲文一阵风似地下了车,车门“哐”一声掷上,一股风将车外刺鼻的血腥味带进车厢。他又想起泡在血泊里贝吉冰冷的尸体,想起那个小个子男人仅剩一只的眼睛里对蓝傲文的惧怕和仇恨。
从几何时起,这种血腥气,已经成为蓝傲文身边挥之不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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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们在我车子外面杀人的?”
一干正忙着凌迟楼战走狗的手下们面对着突然摔门而出的俊美首领,一个个噤若寒蝉,甚至不敢将视线放在俊美的首领只穿着一件背心,大冷天里还光着膀子的身体上。
蓝傲文回头看了一眼白色拖车的方向,沉声道:“把这些血都清理干净。”
“首领,这个人怎么处置?”蒙面男提着一个踉踉跄跄的男人走上前。
蓝傲文没什么耐心地扫了一眼罩着黑色头罩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什么人?”
“你之前让我们找那个贱人了……”
嘶哑的声音戛然而止,蒙面男愕然地睁大眼,只见腰上的短刀已被蓝傲文抽走,那明晃晃的一刀直接劈在男人下身,现场的人莫不看得头皮一麻,男人惨叫出声,不过蓝傲文已经皱着眉头飞快地又横着一刀,挑断了对方的声带,于是这血腥残暴的一幕就像突然被按了静音键,变成一出毛骨悚然的默剧。
蓝傲文回头看了一眼拖车的车窗,这才松开眉心,甩去刀上的血迹,丢还给蒙面男:“看看这家伙对你们还有什么用途,用完处理掉。”
“楼战的那些顽固分子呢?”蒙面男嘶声问。
“有多顽固?”
“他们一直在咒骂你……”蒙面男压低声音道,咒骂的内容很不合适当着蓝傲文的面说出来。
“啊~~”蓝傲文抱臂望向不远处等待处决的一干人等,所有人的嘴都被堵上了,他挑了挑眉,“既然这么喜欢焦土政策,那就都烧死,把嘴里的布都拿掉,一个一个烧,人生的最后一刻,让他们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最后像是想起什么,又冷颜冷色地叮嘱了声,“拉到远处去烧。”
蒙面男领命而去,刚转身又被蓝傲文从身后喊住。
蓝傲文打了个喷嚏,拳头抵着鼻子瓮声瓮气说:“给我找件衣服来,我有点冷。”
。
LEON坐在帐篷外擦着黑曜石刀,背后的帐篷里一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放下擦好的刀转身掀开帐篷,看见蒙面男已经几乎将帐篷里外翻了个遍:“怎么了?”
蒙面男还埋头在一大堆物什里翻翻找找:“首领说冷,要找件衣服。”
“所以呢?”LEON挑眉问。
蒙面男终于放弃了,盘腿坐在睡袋上,手里提着一张偌大的“桌布”:
“……我只有斗篷。”
最后LEON找了件自己的衣服让蒙面拿回去交差了,他换好行装带上黑曜石刀准备出营地巡逻,敞篷吉普行至营地外时忽然看见独臂的少年单手提着一柄铁锹,一个人往洋馆后的森林里走。
图南听见身后的喇叭声,回头看去,敞篷吉普停到他身前,LEON手搭在车门上,笑着问他:“要去哪儿?”
图南望了一眼树林深处:“我去林子里,”少年的眼光有些黯淡,“楼战的人在林子里挖了个埋尸体的坑,爱琳的尸体应该也在那里。”
LEON了然地点点头:“你一个人不够吧,我借个人给你。”说着回头拍了拍后座。
图南在车外没看见吉普车后座有人,LEON拍了后座以后,后座里窸窣了一阵,然后支楞起一个脑袋。
正罩在衣服下睡觉的夏亚就这么睡眼惺忪地撞见了提着一把铁锹表情意外的图南。
LEON一个人开车走了,临走前朝他们愉悦地挥挥手:“合作愉快啊!”
两个少年目送吉普车绝尘而去,图南用铁锹指了指林子深处,对夏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