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她干什么?”褚国华已经数不清这几天他叹了多少气:“这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褚蔚抿了抿唇,反问父亲:“当时我不在她身边,爸妈你们也不在,你们怎么就那么肯定她忘记的一定是不好的事呢?”
褚国华蹙眉,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的话。
“当我们问她时,她已经不记得了,漾漾并没有说是因为发生了不好的事才忘记,而是她受到重物打击才忘记的不是吗?也许那件事并不坏,”褚蔚想到了妹妹那样迫切的希望能想起当年的事,又轻轻笑了,“可能那对她而言是美好的回忆,所以才那么拼命的想要记起来。”
褚国华沉默了,褚妈妈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也没有说话。
三个人坐上了离开机场的车。
褚蔚仍然想说服父亲让他同意漾漾在比赛结束后去一趟赞干比亚。
褚国华仍不为所动。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决不允许她再遭到什么危险,”他态度执拗,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而且我已经把她的护照藏了起来,她出不了国的。”
褚蔚没辙了。
没护照,褚漾别想出国了,除非她偷渡。
褚妈妈就坐在褚蔚身边,抿着唇犹豫了半天,才悄悄对褚蔚说:“你爸他根本没藏,护照就放在你妹妹房间的衣柜里。”
褚蔚微微愣了。
而后反应过来,看着副驾驶上父亲已经生出白发的后脑勺,鼻尖忽然一阵泛酸。
她们的爸爸啊。
总是摆着张臭脸,不许她们姐妹俩做这个做那个。
但其实褚国华同志是最好的爸爸。
他从不真的干涉女儿们的人生,正如她当时想学表演,虽然他每年都念叨,每年都怪她在电视里穿得太少,但又每年守着她新播的电视剧,每回她的新电影上映,总要偷偷的包场,那么多电影票,他送给小区里的朋友们,剩下送不出去的就藏在自己书房抽屉里,也不告诉她。
就像漾漾当初要报计算机,他特别失望,说自己后继无人,硬是要逼着她改志愿,漾漾那个傻丫头还以为爸爸是真的不想让她学自己喜欢的东西。
她哪儿知道爸爸其实无数次的登陆了她的志愿系统,看着她填报的志愿专业里没有一个是他给她选的,对着电脑唉声叹气了多少回。
后来爸爸跟妈聊天时提起了这件事,说的那个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为自己挽尊。
随便她吧,反正她在清大,我还是能管住她的。
把爸妈送回家后,褚蔚吩咐司机送自己回家。
路上接到了高寺桉的电话。
她以为这男人是要跟自己蜜里调油,本来还扭捏了半天才接起电话,没想到一接起这男人开口问的就是她妹妹。
“受人所托,”高寺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你妹妹的护照在你这儿吗?”
——
冬日的西安,整个城市被覆上一层薄薄的雪。
西安算得上是长江以北冬季比较缓和的北方城市了,但依旧羽绒加身,防寒防冻一件都不能少。
从全国各个高校来到西安参加竞赛的学生们刚落地就轰轰烈烈的举行了西安一日游。
褚漾先是跟着队伍去了西电报道,在进入封闭式训练的最后一天和穗杏他们出去观光。
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充满了古韵,许多建筑仍保留着原有的风味,褚漾高中的时候学校举办春游的时候来过一回,不过她当时跟着学校队伍,去的都是兵马俑这类已经非常有名的景点。
人山人海,看兵马俑的人比兵马俑还多,上面比下面还挤。
这回褚漾没急着去,她坐在大雁塔北广场的石凳上,手里捧着杯热乎乎的nai茶暖手。
穗杏已经跑到老远的地方去了。
沈司岚跟在她身后,声音有些无奈:“选好地方了吗?”
“学长,你一定要把大雁塔也给照进去啊!”
沈司岚按动单反,留下了穗杏在西安的剪影。
穗杏又跑到沈司岚身边去看他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