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药,他好像迷迷糊糊记得昨天半夜聂钧平打电话叫来医生。
不多时顾叔过来看他,见他醒了,就给他端了粥来。
孟凉轻轻说了声谢谢。
陈溪的电话适时过来。
孟凉看那个电话响了第二遍,才接了起来。接起来的那瞬他就后悔了。陈溪是向他告别的。
孟凉半句话都没有说出来。陈溪快挂电话的时候,孟凉问他,你去哪儿。
陈溪说,阿凉,我就是回家一段时间。别担心我。
陈溪没有半个字提到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但是孟凉竟然那么直白地感觉到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孟凉坐在床头,水银温度计折射着正午的阳光。发烧使得人浑身的肌rou都没有力气,他感到很疲惫。
其实早就结束了。陈溪问他要不要重来,其实也未必是还爱他。如果一个人爱你的话,你一定感觉得出来。
发烧的这几天聂钧平倒是难得的好脾气。除了搂着人亲亲抱抱以外从来没有发过情。
只是孟凉的科目三得考了,就在本周日。
其实就学车本身而言,孟凉并不反感,尤其是教练和一同学车的人都很有趣。但是一想到车库里等着他的那辆车,他就会有些了无心情。趁机便在床上多拖了两天,把预约好的科目三考试给拖过去了。
这一拖过去,就到了圣诞了
聂钧平不是很常带他出去吃饭,他很忙。当然如果有时间的话,其实聂钧平挺乐意做这种事。
但孟凉不喜欢和聂钧平出去,出于一种不希望被人认出来的尴尬。虽然聂钧平的活动区域与他平时的活动区域基本没有什么交叉。这使得孟凉注定不会好好享受什么晚宴。
晚宴的最后,聂钧平送了他一捧玫瑰花。
孟凉捧了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埋进去,他勉强说了一句:“聂老板还挺浪漫啊。”
聂钧平微笑了一下,他这样的人,无论怎么笑都是志得意满。
孟凉听他接下来的话是:“我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试试?”
孟凉脑袋中的弦崩断了,距离三个月满还有三天,聂钧平向他来说谈个恋爱试试。
孟凉盯着那捧花盯了一会儿,抬起头回以微笑:“ 我可以再想想吗?”
聂钧平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答案,他道:“你准备想多久呢?”
孟凉道:“不知道。”聂钧平见孟凉的眼睛在灯光下一时向他,又一时垂下,避于眼睫之后,仿佛枝丫间一闪而过的银月。这人整个人都招他稀罕。
聂钧平微微侧过头,状似无奈地道:“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我才好准备下一步的策略啊。“
孟凉道想了想道:“给我一星期。”
聂钧平仍旧抱着微笑看他,眼睛里不可觉察的Jing光一闪,他极其耐心地道:“好。但是我很希望我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两人极其和平地结束了这次晚宴。如果不是出门遇见了常尧,今天的一整天都会非常平和。
常尧点着一支烟靠在车身上,他今天穿着随意,头发在脑后随意扎起一个小辫,也没有戴帽子。他仿佛一个普通的偶遇一般像聂钧平招呼道:“聂哥,你果然和他在一起,我没猜错呢。”然后对孟凉道:“小直男?”
孟凉觉得有点心虚。
聂钧平回应道:“常尧,好巧。”
常尧的眼睛眯了一下,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上了前来,一下子扯住了聂钧平的领带,低语呢喃一般地道:“这次的炮友准备什么时候换啊?”
聂钧平将他的手打开,道:“常尧,你要有什么事我们改天说。”
常尧侧了头笑开来,慢慢地咬字道:“好啊,我们,改,天,说。”
聂钧平听他把这句话一吞一吐霎时换了个味道,倏然就往人面上一瞪,常尧浑不在意地抽身离去,开了车就走,留给两人一屁股的尾气。
孟凉看着戏,微微抬抬眉。
聂钧平显然有些尴尬,半是解释地道:“我和他在国外的时候有过一段,已经分了。”
孟凉抬眼看着他,恩了一声。
司机将车开到了门口来,两人随即上了后座。聂钧平仍然在意常尧的事情,开口和他讲常尧的那段旧事。其实挺简单的。常家和聂家有点小交情,不过不巧两人此前都没有见过面。常尧倒是因为善画,很得聂钧珩的喜欢。聂钧平工作后到国外进修,才在国外遇到同样在外求学的常尧,就有了一段。 gay圈风尚如此,看了对眼就可以上床。
聂钧平总结道:“我倒没有料到他会回国内来。”
孟凉听得想笑。他也真的笑了。
聂钧平看了他一眼,道:“你会很介意?”
孟凉下意识地反驳道:“你的私事,我能理解,我不介意。”
然而理解有的时候并不能换来另一方的感念。聂钧平的表情变得Yin晴不定,他扭头过来,看着孟凉的眼睛道:“孟凉,那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