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门洞长得像没有边际似的,把整个车马都笼在了Yin影里。
楚襄心里突然有些慌,他是不怕的,但是她呢?她并不知道宫里的人有多么险恶。现在他有点盼望她说的都是真的,这世上真有红衣观音,而且会一直护着她,不会让她有任何闪失。
不过,如果没有的话,他就做她的红衣观音,拼了命也要护好了她。
皇后在寝宫里接见了他们,拉着楚襄的手十分亲热地说道:“你怎么这么久也不进宫来看我?还得我下帖子去请你才肯来?”
“前些日子感染风寒,ru蛾肿痛难忍,有好几天连话也说不出来。”楚襄声音低低地答道,“至今也不曾痊愈,所以不敢进宫,怕对皇后凤体不利。”
他的相貌是标准的楚家人,少年时美得雌雄难辨,所以才能冒充南安王的女儿这么多年都不曾露出破绽,可他总归长大了,少年男子的声音跟女子很不相同,所以他这一两年基本不再进宫。
“你母亲也是,你病成这样怎么也不请御医局替你诊治诊治,”皇后美艳的脸上流露着关切,“跟我还客气什么呢?快让御医来瞧瞧吧。”
等着御医的间隙里,皇后又看向了宁越:“这是谁家的姑娘呀?”
“她是安国公府的大姑娘。”楚襄看了眼宁越,语气里带出了一丝不屑,“近来不知怎的得了我母亲的喜爱,竟让她跟着进宫来陪伴我。”
宁越被南安王妃看重的事瞒不过宫里的耳目,他必须做出看不上她的模样,好让皇后以为宁越只是个巴结权贵的人,而不是南安王府的挚友。
虽然事先并没有商量过,但宁越瞬间领会了他的意图,于是很是配合地做出一副殷勤的样子,对着皇后开始谄媚:“小女今日得见凤颜,实是万千之幸,小女恭祝皇后凤体安康,福泽绵长,盼望日日能见到皇后的凤颜!”
现在她已经十分确定,南安王府跟皇帝肯定不是一条心,那么这次进宫一定要小心谨慎,保护好小萝莉。
皇后见这情形,果然以为她只是巴结着南安王府的小角色,于是笑着说道:“那你就好好陪着沁阳吧。”
说话时御医已经来了,诊脉之后对着楚襄说道:“臣恭请郡主张口,臣需要看一下ru蛾的情形。”
楚襄二话没说张开了嘴。
皇后的目光立刻望了过来。
御医摇头:“郡主这症候似乎是顽疾,应该有一两年了,始终时好时坏,咽喉经常红肿疼痛,以至于声音嘶哑,臣说的对不对?”
楚襄点头,淡淡说道:“对。”
他也知道自己的声音是最大的破绽,所以一直有用药物来刺激咽喉,使ru蛾发炎,之前看过的医生都会诊断成咽喉的顽疾。
皇后心中隐约有些失望,这些年皇帝和她一直在追查当年失踪的那个孩子,可怎么也找不到任何端倪,直到前些日子突然得知十六年前最后见到那个孩子的人竟然是南安王——南安王与当年被废的太子一直相处的不错,皇帝怀疑,那个孩子是被南安王藏起来了。
只要一日不能确定那孩子的死活,皇帝就一日不能睡得安稳,况且他本来就对在军中威望很高的南安王十分忌惮,所以才有了青竹林的伏击。只是没想到,那么周详的安排,竟然失了手。
末后还是皇后突然想起来,沁阳郡主楚襄,南安王唯一的女儿,这几年越发不肯在人前露面,莫非有什么猫腻?她当时就打算召楚襄进宫,谁知这个节骨眼上楚襄突然返回京中,还出现在了樱桃宴上,似乎又推翻了她的猜测,使整件事更加扑朔迷离。
皇后沉yin着,脸上做出担忧的表情:“那沁阳今日就留在宫中好好医治,等稍微好些再回去吧。”
楚襄长眉一挑,安静地答道:“是。”
只是到安排居所的时候,皇后又耍了个心眼:“沁阳,既然宁大姑娘是陪着你来的,今晚你们就住一起吧。”
皇后其实很想派人去试探下楚襄的真身,但南安王一向是个不好对付的,楚襄脾气也硬,她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露骨,留下把柄。但如果有宁越这个外人夹在中间缓冲着,许多事情办起来就不会那么扎眼了。
要一起住?楚襄心中翻腾着,脸上却仍旧只是淡漠,低声道:“是。”
夜幕很快降临。
宫中的尚衣女官是第一批来的,给楚襄和宁越量身,皇后要给她们做衣服。
楚襄默默地站着量完,一抬头看见旁边宁越诡异的目光,不觉问道:“怎么?”
宁越的目光忙从她胸前移开,转了脸答道:“没什么。”
其实她是想不通,楚襄胸前怎么突然之间有了点微波荡漾的感觉?莫非是为了进宫装门面,特意造了假?
楚襄忽然反应过来她在想什么,顿时咬了牙,一字一顿道:“宁越,你竟敢!”
“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呀!”宁越一脸无辜。
第二拨来的是皇后宫中的嬷嬷,专门过来服侍沁阳郡主更衣,楚襄任由她们服侍着换好了寝衣,宁越在边上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