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语气,见江俞没反应,又继续道,“你不是懒骨头,所以不要生我气了,嗯?”
其实江俞在别过脸后心中就不气了,此时听见戚柏宥居然难得放下身段对自己道歉,心中讶异之际又忍不住开心,对方能来哄自己,说明自己在他心中也是有不小分量的。
越想就越高兴,然而旁边的戚柏宥见江俞迟迟不理自己,终于忍不住担心对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正欲说话,就看见江俞转过头,一双大眼睛看过来,得寸进尺道:“那先生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生气了!”
戚柏宥:“……”
他咽下刚刚准备说出的话,语气干涩地回答:“回房间睡觉去,明天早上六点起来,不许迟到。”
江俞苦着脸拉住戚柏宥的衣袖,“不要嘛,太早了我起不来,除非——”
他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戚柏宥直接否决:“不行!”不用想也知道后面无非是说只要他亲一下,明天就能准时准点起来之类的话。
江俞表情更苦了,他说:“先生我还什么都没说啊!”
“不用说了,把牛nai喝完回房间睡觉去。”戚柏宥从餐桌上端起一杯明显事先准备的牛nai给江俞,塞到他手里,看着对方苦着表情的把牛nai喝完后,才拿着书上楼。
江俞望着戚柏宥上楼的背影,头顶的灯光将影子拉得修长,戚柏宥无论做什么都很认真,包括走路也是,他的步伐尤其稳健,踩在阶梯上发出细微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子里倒是格外清晰。
等走到二楼的时候,戚柏宥发现江俞还站在楼下仰着头看他,便停下脚步,一手扶着把手,微微低头对上楼下江俞的眼睛。
他沉声问道:“怎么了?”
江俞少见的没回答,只是一动不动得站在原地,抬着下巴无声望向戚柏宥,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他所不知道的记忆即将从脑海深处破门而出,可又被牢牢的锁在壁后,哪怕呼吁而出的感觉有多深,依然记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一幕。
良久,才轻飘飘地问道:“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说完,他才觉得这句话有歧义,摸了摸下巴,犹豫这该怎么表达才对的时候,就听见楼上的戚柏宥对他说,“为什么这么问?”
他唔了一声,边回话边轻轻皱起眉头:“就是像现在这样,我有种强烈的即视感,可是我记不起来在哪里发生过。”
这次轮到戚柏宥沉默,似乎在咀嚼江俞说得这句话,半晌过去,才沉声道:“见过。”在他吐出这两个字后,江俞再次抬头望他,“我们的确这么见过——在你失忆之前。”
听了这话,江俞眨眨眼,正欲多问,戚柏宥就猝不及防打断说道:“好了,快回去睡觉,晚安。”这次他没有再做停留,转身径直上了楼。
江俞在客厅呆站了好几分钟后,等那股强烈的熟悉感与心焦褪去,才终于回了房间。
锁上房间的门,他径直走入衣帽间,凭着下午的记忆再次找到隐藏格,取出笔记本,对着那繁复的密码锁绞尽脑汁折腾了半个钟有余,把自己的银|行卡密码、出生日期、甚至连微博密码都统统试了一遍,结果还是半点效果都没有。
只好压下浓烈的好奇心,满脸挫败地把笔记本放回去。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还不停的在脑中思考着密码会是什么。至于为什么突然这么热衷想把笔记本打开,是因为江俞刚刚在楼下呆站的一瞬间,猛然生出这本被上了密码的笔记本里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比如关于戚柏宥、以及刚刚在外面意义不明的对话。
翌日清早,天尚还朦胧亮,江俞就被从床上拖了起来,配着热乎的豆浆,吃了碗被蒸得软嫩的鸡蛋后,就被戚柏宥拉出了门。
被这番动静吵醒的燕诗揉着眼睛走出房间,然而明亮宽敞的客厅里已然只剩姚管家独自一人的身影。
她疑惑地问道:“刚刚表哥和江俞出去了?”
姚管家抬头看了她一眼,回话道:“是的。”
闻言燕诗倏然拉下脸,也没再揉着眼睛,透过大厅的高大落地窗看向外头,天色尚还Yin沉,有种马上要下一场大雨的征兆,她收回视线,问道:“他们去哪里?非得挑这么大早上走。”
姚管家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燕诗看了他一会儿,知道只要是戚柏宥不让姚管家说,自己再打破烧锅问到底对方也不会透露出半个字,索性不再浪费口舌,转身回了房间。
然而睡意被姚管家的一席话打散,她臭着脸关上门,拿出手机准备看今天的天气,结果手抖点开了旁边的日历。
看着日期,猛地一瞬,她脑中蹦出某个早已被她丢却在角落里的东西。
江俞坐在车上打了一路的哈欠,眼看头都要点到地上去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下了行驶,驾驶座的司机转过头对戚柏宥说了声到了。
戚柏宥点点头,接着扭头看江俞,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试图叫醒他,一边说:“醒醒,我们要下车了。”
“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