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g神:“你怎么不挑丝线啊?”
“丝线?那是我们平民老百姓能用的东西吗?”纪家舅妈才不傻,立刻顶了回去:“听说违制可是要挨板子的呢!”
“就是,你当大家都是瞎子看不出来是丝线还是棉线么?我说你这个人真是的,你外甥是个秀才,能用上一点儿好料子,就总是显摆。”旁边的一位妇人看不过去,就出言为纪舅妈鸣不平:“你这样,你家的秀才外甥知道吗?”
文景辉差点儿笑出声儿来!
原来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话啊!
武大不知道文景辉为什么一下子又高兴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人高兴就好。
“丝线挺好的!这位老大姐,我家外甥有一个就是秀才,是不是也能用这个丝线啊?”纪家舅妈很记仇,她不跟那个女人说话也不搭理她,就和后来帮忙说话的妇人亲热的凑到了一起。
“哎呦!还真是你外甥啊?”那妇人显然没想到,纪家舅妈的外甥也是个秀才:“那你可得好好给挑几捆好丝线,还有那个绢布,他可以穿的,可别忘了给裁制一身儒衫,听说那个都是只有秀才们才能穿戴的东西,可好了!”
“我对这个不太知道,好姐姐,您帮我个忙儿,挑点儿适合我那秀才外甥的东西,我这儿呀,给您见礼了!”纪家舅妈很和善,说笑的功夫,就跟这个妇人成了姐妹。
“哎呦!这话是怎么说的?你还跟我客气上了!”都是秀才的舅妈,纪家舅妈就比那位上道多了,客气的虽然有限,可却是尊重人,不像那位那么尖卖乖,盛气凌人。
两个妇人热络的聊了起来,身边几个大姑娘小媳妇的也都凑了过来,而最初喊起来的那个妇人,已经见势不妙,偷偷的溜掉了。
文景辉也拉着武大,带着小范小丁,跟布庄老板和纪家舅舅悄悄的退了出来。
“我的天呐!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文景辉夸张的擦了一把冷汗下来的动作,让人笑弯了腰。
“下次看你还敢不敢去那边乱逛!”布庄老板也笑着调侃了文景辉一句。
但是心里却对纪家舅妈的话很是认同。
说白了,这个时代毕竟是封建王朝,男女地位本来就不平等,什么地方是男人不能进的?
除非是特殊的地方!
尽管绣房是女人的天下,可没道理就只能让女人进入,万一哪个大户的管家,想要给自家的主子选个绣品,还不让人进去挑选,损失了生意算谁的啊?
店铺的大门敞开着,来者皆是客!
“下次不去了!”文景辉皱了皱鼻子,下次可不去了,那边雌性生物太多,他候不住啊!
等纪家舅妈挑好了绣线,更是请那位妇人,一起结伴给文景辉挑了一匹上好的绢布。
文景辉摸了摸鼻子,将所有的东西都算到了一起,还给那个妇人也挑了两捆彩色的棉线:“这个就当是谢礼了,送给大婶。”
“这怎么当的!”大婶很朴实,无功不受禄。
“若没有大婶今天的帮衬,恐怕晚生少不了一个色鬼的名号落在头上,岂不是冤枉?”文景辉说的特别真诚:“这样的诨名儿,我可享受不起,这谢礼,您受得起。”
这年头读书人都爱惜羽毛,文景辉哪怕再有理,告了亲叔叔一家,不还是断送了科举的前程吗?要是他今天的事儿,被人说道,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桃色新闻一直都是老百姓们乐意八卦的话题啊!
“就是,大妹子,东西你也不是白拿的,若是以后有什么人传什么风言风语的,你可得给我这个外甥以证清白啊!”本来纪家舅妈是想自己买下两捆线,送给这个新认识的妇人,谁想到文景辉快了一步,并且理由十分犀利,想让人拒绝都难。
更因为纪家舅妈也被文景辉的说辞给吓到了,名声这玩意儿不好建立,却好坏的很!
一想到文景辉好好一个秀才先生,要是被别人以讹传讹的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坏了名声,以后可怎么说亲啊?
坚决不行!
文景辉简直目瞪口呆啊!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就从“好姐姐”变成了“大妹子”了,女人的心呐!
真是海底针!
那妇人被两捆线收买了心,觉得这样的人家才是秀才的舅舅家,看看那个,再看看纪家舅妈,简直是两个极端啊!
“看你说的,我就住在离九河镇不远的花草村,要是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我家就在村口,我们家当家的还是村子里的里长呢!”妇人一脸的自豪样子。
“真的呀!哎呀,那也太巧了,我家就住在岗子村,离你们村儿也就一会儿的路!”纪家舅妈高兴的不得了。
两个妇人聊了好一会儿才分手,剩下其余的人,文景辉也没让他闲着,指挥他们帮忙搬东西。
搬的什么?
自然是布匹了!
武大他们吭哧吭哧搬布匹的时候,文景辉就跟着布庄老板结了账,甚至还多了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