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
“废物!”徐贵妃气急,她明明吩咐了没有自己的允许,不能让王妃靠近前殿,却还是让榛儿知道了。
不对……
听到宫女的话,姜柔仿若回了神。
宣王受伤,定然不会想让家中的人知道,徐贵妃或许在军中安排了人,给自己传递消息,但是王妃又如何会知道,这宫女既然得了贵妃的吩咐,怎会轻易就被王妃支开?
她不敢想,若事情真是她想的这样,主导着这一切的那人该是何其狠毒冷酷。她握紧了拳,尽力压下心中的悲恨,低头看着那个宫女,一字一顿道:“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那宫女伏在地上,泣声道:“没有人指使奴婢,是……王妃自己遣奴婢出去的。”
“王妃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支开你?”
姜柔看着她,只觉得手脚都在发抖,“王妃每日的吃食和安胎药都是贵妃的人亲自送来服侍她用,平日也都是几个宫女一起伺候,你没有机会下手,所以你将宣王的事透露给了王妃,甚至还添油加醋,让王妃相信,宣王受了重伤,危在旦夕,是吗?”
宫女立即颤着声音否认:“奴婢没有!”
姜柔探下身子,将手指探到了她后颈,看到了那画面后,她猝然松开了手。
方才的画面还遗留在脑中,姜柔一瞬间脸色煞白,浑身发凉,她强撑着身子,回头对徐贵妃道:“姨母,我要出宫!”
徐贵妃看出了姜柔的异常,然而郁子肖嘱托她的话犹在脑中,她沉下脸:“你不能去。”
“不,要出事了!”姜柔嘶哑道,“情形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这次要对付的不是前太子,是裴胤!”
“裴胤!?他不是死了吗?”
“来不及说了,快送我出宫,我要去找郁子肖!”
“西道防守的人失去音信,他如今正在西道,那里一片混乱,你怎么去?!”
姜柔来不及再与徐贵妃说,下定决心,转身径自跑了出去。
她匆匆在路上跑着,拦住了路上巡视的侍卫,急促道:“快去找陈大人,让他告诉皇上,将人手全部派到北门去,快!”
侍卫不明所以,但听姜柔这么说,也感到了事态的严迫性,立即奉命去寻陈义。
姜柔说完,立刻去往了文渊阁的方向,找到姜彦,什么也顾不得,上山便抓住了他的衣袖:“爹,我要出宫,你快备一辆马车,我要到西道去!”
姜彦皱眉:“西道如今一片混乱,你到那里去做什么?!”
“西道……西道只是个幌子,郁子肖先前一直在北门,如今带着一部分人马去了西道,北门会有匈奴来,这才是他们的目的!”姜柔来不及解释太多,急切道,“我要去找郁子肖!”
姜彦诧异,然而也来不及追究姜柔这番言论的依据了,姜柔的话若是真的,那便一刻也不能等,况且他向来不干涉儿女的选择。
思虑片刻,他解下腰间的一块牌子:“你拿着这个出宫,侧门会有马车在等着,我去见皇上。”
姜柔想不了太多,拿了东西就朝宫门的方向而去。
上了马车,便一路朝西道赶过去。
她被送进宫里之时,京中已有了异动,城中只有禁军守卫,宣王得了消息正往回赶,朝中却无可用之人,袁琛守在正南门,郁子肖自己请了令,去北门防守,可如今北门安定,他要赶到西道,北门定然会乱成一团。
且不说北门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以萧承文心中对对郁子肖多年的积怨,西道这里绝不可能只是做个幌子而已。
越临近那里,四周越荒凉,百姓在慌乱中都躲了起来,路边堆满了残破的货架,倒塌的马车,两旁的茶楼酒肆中只剩下被砸烂的桌椅和酒坛。
纵眼望去,皆是凄凉萧条之景,路上只有一些还在巡视的官兵。
果然是声东击西,那些人来城中作践了一番就退了兵,可是……郁子肖在哪里?
姜柔撩开了车帘,叫住了一个在路上巡视的官兵,那人见了这车,也知道里面坐的不是平常人家,便走上前恭敬道:“夫人,有什么事?”
姜柔道:“你看到郁子肖了吗?带我去见他!”
那人听说她要见郁子肖,立刻戒备起来:“侯爷在城门处查看,任何人来见都不允通报。”
“我是他夫人。”姜柔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带我去见他。”
官兵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见过郁侯夫人,不敢大意,便护送在马车旁,带领姜柔去了城门。
西边的门已经大开,姜柔下了马车,却见外面有一众人在门口扎营,将西门外堵得严严实实,从城门沿着道路排了出去。
那些人并未穿军服,然而看起来也并不像强盗,可是如此庞大的队伍,就这么待在城门外,又是何意?
这样的场景太过诡异,姜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好沿着城楼走了上去,到了门前,护送他的几个官兵去通报了郁子肖,她在外面等着,心却一刻也不敢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