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长姐,今日姜柔来宫中探望,似乎并无不妥。”
“倒是一张伶牙利嘴。”宁良娣哼笑一声。
近日她因着宁昭仪的关系,很是得太子的宠,当初她献计将宁昭仪滑胎一事嫁祸给了徐贵妃,宁昭仪又时常在皇上耳边吹风,徐家的覆灭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
因着这事,宁良娣近来愈发跋扈。
她早就听闻姜家庶女容貌昳丽,姿色出尘,再加之听闻昨日太子带回个女子到宫外的府上去,打听了一番,竟然听说是拦截了郁家的马车,郁家的女子还能有谁?今日她见了姜柔,发现对方果然如传闻一般清丽非凡,便大觉不悦。
太子与郁子肖的恩怨她一直都清楚,如今徐家出事牵连了郁家,太子将姜柔带到外府上,莫不是想趁着这个时候占了他人的妻,来解一口恶气不成?
不论是出于什么缘由,姜柔这个人,她都不能不妨。
姜凝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向来安稳守礼,没什么弯弯绕绕的肠子。可如今郁家刚失了势,这姜柔便能使得太子将自己拦了去,今日竟还恬不知耻地到宫里来,想来是个有些手段的女人,日后若真是到了东宫,自然是帮衬着姜凝,与她来说实在是个威胁。
宁良娣冷笑一声,扬起了眉:“殿下向来不喜郁家的人,这东宫岂是你想来就能来的?”
姜柔见那宁良娣眼神不善,心中又怎会不知她在想什么。
这宫里少不得郁家的耳目,早晨她向郁子肖一一问了清楚,又问明了这东宫的构造,今日特意走了西侧的道,正是为了见这位宁良娣。
太子的心腹她无法接触,可这宁良娣既然能将宁昭仪送进宫,想必是对徐家的事情略知一二。
姜柔会心一笑,顺着她的意思说了下去:“宁良娣莫要见怪,姜柔也是得了太子殿下的意思,说是长姐近些日子在宫中总是郁郁寡欢,也不知是有了什么心事,便叫我来多陪陪她。若是冲撞了宁良娣,姜柔便在此谢罪了。”
宁良娣一听此话,顿时脸就黑了起来。
姜凝还能有什么心事,近些日子太子宠她,她少不得会时常当着面顶撞姜凝几句,只怕这姜凝面上不显,背地里已经开始暗暗对殿下吐苦水了。
思及此,她顿时恨得牙痒痒。
姜柔等的就是她这幅反应,见这人怫然不悦,决定再加一把火:“时候不早了,姜柔得守着规矩,就先告退了。”
宁良娣方才还能勉强维持住仪态,听她这么说,顿时怒火中烧,守规矩?不就是在说她不守规矩么!
“你好大的胆子!”宁良娣扬起手,一个巴掌就要落下来,却不想还未碰到姜柔脸,腰间的带子却突然被人拉了一下,她刚失声尖叫,脚下就一绊,连带着姜柔一起摔到了地上。
姜柔立刻捂着脸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睛里已经开始有晶莹在闪烁。
周围的侍女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扶起倒在地上的宁良娣,宁良娣身上装饰多,摔得狼狈,在侍女的搀扶下将将站起来,对姜柔怒目而视,刚要破口大骂,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阿柔?”
宁良娣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便见姜凝立在那里,正讶异地看着她们,想来是刚才那一番动静闹大了,惊动了姜凝。
姜凝走过来拉过了姜柔,看她低着头不说话,便有些着急:“怎么回事?”
姜柔低声道:“只是跟宁良娣起了些争执,是姜柔不懂规矩,冲撞了宁良娣。”
姜凝一看这场景便知是怎么回事,姜柔这人向来最是谨慎小心,性子又温婉沉静,怎就会冲撞了宁良娣,定是这宁良娣主动找了姜柔麻烦。
宁良娣听了这话,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柔,只觉得她这幅楚楚可怜作态更让人恼火。她气急败坏,刚要出口反驳,就被姜凝阻断了:“住口!”
姜凝看着宁良娣,面色已经冷了下来,她实在忍无可忍。这人近来仗着太子的宠爱,愈发目中无人,缕缕顶撞自己,姜凝碍着自己的教养,向来不愿与她争执,可姜柔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娘家妹妹,是姜太傅的女儿,纵使郁家覆了,姜柔怎是她想打就能打的。
她置姜家于何地?
“宁良娣仪容不整,还是回去整整吧。”说完,姜凝便携着姜柔转身离开了,留下宁良娣在原地咬牙切齿。
姜凝拉着姜柔进了自己屋里,看着她,想到徐家与郁家最近发生的事,对这位妹妹不免有些疼惜:“让你受惊了,有没有受伤?”
姜柔摇头:“没什么,本想来找长姐,没想到让长姐撞上了这么一幕,是姜柔不懂事。”
姜凝忙道:“你这说的什么话,那宁良娣跋扈惯了,平日里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你遇上她,怎么都不会是她受欺负。”
姜柔小声道:“谢长姐体谅。”
姜凝默默叹了口气,她在东宫待了这些时日,对这地方却愈发厌烦。她虽身为太子妃,荣辱都系在太子身上,但最近无意中发现了太子的一些所作所为,再想起此人过去说的那些温言柔语,便觉得疲累不堪,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