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云辞,已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不断从眼眶中流出来,嗓子中全是破碎的呜咽。
身后的人将她一扯:“带走,分开关起来。”
姜柔的眼睛被蒙了起来,随后便被绑起来,推到了另一个车厢中。
她缩在车厢中,努力想镇静下来,可是身子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太子抓了她,是要威胁郁子肖,可他抓了云辞是要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姜柔眼前的的黑布被掀开时,眼前是一角杏黄衣袍。
那人语气似乎有些不悦:“太子妃的娘家妹妹,你们便这么绑着过来了?”
姜柔听着头顶传来的声音,只觉得不寒而栗。
身后的人给她松了绑,姜柔的手脚被绑了一路,又酸又痛,突然被解了绑,手脚都还是僵的。
她揉了揉手腕,抬头看着太子:“殿下将我绑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萧承文笑了:“妹妹何必这么生疏,你长姐是孤的太子妃,你父亲是孤的老师,孤自然不会拿你怎么样。”
姜柔只觉得心下厌恶:“姜柔如今已到了殿下手中,殿下有话不妨直说,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萧承文闻言,脸色却是依然没变,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孤便有话直讲了。”
“如今徐家已覆,郁子肖被夺了侯爵。”萧承文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你跟着他,下场会如何,你可清楚?”
姜柔轻声道:“郁家无罪,不过是成了平民百姓,姜柔还受得了。”
“不愧是老师的女儿,倒还有些风骨,不过你有句话可说错了。”萧承文那双细长的眼轻眯,好像在说再平常不过的事,“郁家会怎样,还要看孤想让他怎样。”
姜柔冷眼看着他:“太子想做什么?”
“不要惊慌。”萧承文笑道,“孤会拿郁子肖怎么样,全看你会如何选择了。”
姜柔没有说话。
“郁子肖身上有一决云令,若是你能帮我讨了来,孤便答应放你们一马,如何?”
姜柔漠然道:“如今太子未拿到决云令,尚且留我们一命,若是太子得了这东西,姜柔又怎能知太子不会将我们赶尽杀绝?”
萧承文轻轻笑了几声,问:“你如今,还有选择吗?”
看姜柔不欲,萧承文又继续道:“你放心,孤向来说话算话,你若能帮孤取得决云令,孤自然不会亏待你。况且徐家已覆,宣王便难成气候,你与其跟着郁子肖担惊受怕,不如为孤所用,等孤登上皇位,你身为皇后的妹妹,身份依然显赫,又何必跟着郁子肖去寻死路?”
姜柔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姜柔无意于沾染太子和宣王的事,只要到时太子能放我和郁子肖离开,便够了。”
萧承文笑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姜柔攥紧了袖中的拳,微微点了点头。
“好。”萧承文舒心一笑,拍了拍手,便有人端进来一个托盘,他拿起了托盘上的酒杯,递给了姜柔,“孤自然是信你的,不过为了防止孤不想看到的事发生,还请妹妹将这杯酒服下,日后事情成了,孤自然会给你解药。”
姜柔看着他,良久,接过了那杯酒。
萧承文很有耐心,坐在那里等着她喝下去。
姜柔抬起头:“云辞呢?”
“云辞?”萧承文眉梢微动,随后拉长了声调:“哦,你说那个小道士?这倒是个奇人,孤还想重用他,自然不会拿他怎么样。”
姜柔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想要分辨出此话的真假。
今日她听到那些人说要活捉,云辞如今应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他定然不会为太子这样的人所用,到时太子会拿他怎么样……
眼下,只有答应了太子的条件,慢慢与他周旋,才有机会能救出云辞。
姜柔闭了眼,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萧承文站起了身:“孤会遣人将你送回郁府,你要如何做,孤不会管,只要你将那决云令交到孤的手上,孤自然会履行承诺。”
他已经迈出了一个脚,却又收了回来,看着姜柔笑道:“对了,你尽管放心。这酒中下的是一种慢性毒,绝非发作起来让人痛不欲生的药,不过若是一直得不到解药,中毒之人会慢慢衰竭而死,妹妹生得如此美貌,孤可不愿看到你香消玉损。”
他最后留下一句:“太子妃待在东宫也时常寂寞,日后孤会叫妹妹时常进宫来陪太子妃说说话。”
萧承文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姜柔坐在地上,一瞬间失了力气。
可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不允许她软弱。所有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她全都要弄清楚。萧承文做过的事,定然要梓为此付出代价。
姜柔咬了咬牙,慢慢站起了身,一旁的两个人上前道:“我等送郁夫人回府。”
姜柔没有看他们,目光看着前方,劲直走了出去。
郁子肖,这一次,让我来护你。
☆、第五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