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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巴?〞塞特哥哥看起来已经洗过澡,满身香喷喷地回到船长室来,〝怎麽了,你有什麽事要跟我说?〞
〝……没有了。〞我说,〝塞特哥哥在这里过得很好,我已经放心了。〞
〝啥?〞
〝……可以让我们下船吗?〞我说,〝随便找一个市镇就可以。我想快点回国去。〞
〝我是载着你以最快的速度回国去啊。〞他说,〝这该死的沙漠有多广阔,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没有任何沙船能比我这艘「龙马号」要快的了。〞
〝……即使是,〞我说,〝我也不想待在船上。我不想见到你。〞
〝什麽?〞塞特哥哥先是一呆,然後滑稽地笑道:〝噢呵呵呵呵,我们迷路的小猫咪在害怕什麽?是怕在这样一艘海盗船上会不安全?〞
〝还是说──〞他摸了摸我的脸,〝害怕船长大人会对小猫咪毛手毛脚?〞
〝住手!〞我推开他的手。〝我、我讨厌塞特哥哥!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塞特哥哥了!〞
〝当然了。〞他说,〝我们每个人都是不断变化的。就连下一秒的修巴也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修巴了。你难道期望我永远不变,永远是活在你回忆里的那个塞特哥哥?那大概只有用冰块把我整个人冻结起来才能办到的了。〞
〝我不是在这里和你讨论哲学问题的。〞我不耐烦地说,〝让我下船。马上。〞
〝噢,真没趣。〞塞特哥哥说。〝好了,我道歉。你到底怎麽了啊,在发什麽火呢?〞
〝……没有发火。〞我说,〝我只是……只是对塞特哥哥的道德沦丧表示遗憾而已。〞
〝够了吧你,别在在那里和我打哑迷了。〞塞特哥哥凑过来,〝说,有哪里不爽的话就直说出来。我能做到的都会改。……额……除了吸雪茄这事不能妥协以外。〞
我看着塞特哥哥。或许这是让他重回正途的最後机会了。
〝恩……首先……别做海盗了,别再抢劫那些无辜的人的血汗钱了。〞我说。
〝噢,老掉牙的话题。〞塞特哥哥说,〝这个以後再说。下一个。〞
〝……〞我真不爽。
〝然後……〞我小声说。〝和那群海盗们划清界线。再也,再也不让他们任何一个碰你的身体。〞
塞特哥哥听完这话以後着实愣了好久。然後他满面通红地低声说:〝你都看到了啊……〞
〝塞特哥哥太恶心了。〞我说。
〝恶心……吗。〞他说,〝修巴……本来这个……我是想要过一些日子再来告诉你的。这事实在……难以启齿。可是──可是哥哥不是故意要瞒骗你的。只是想再让你作好心理准备。毕竟你的哥哥已经变成了这样一个恶心的人──恶心的人……〞
〝什麽?!〞我说。〝有什麽就说啊?还是说,你其实是舍不得那群渣滓们,你被那群渣滓们插得太爽了,欲仙欲死的,所以乐而忘返,再也不愿离开这里了?!!〞
〝闭嘴,修巴赫斯特!闭嘴!!〞塞特哥哥吼道。
〝我不会闭嘴的!塞特哥哥你脏死了!看你和这群渣滓们混在一起有多麽的脏!凯爸爸要为你觉得难过的!!〞我也吼道。
〝老爸早死了,他才不管我呢!〞塞特说,〝而且你再敢把我的手下叫作──〞
〝渣滓!〞我嚷道,〝他们就是渣滓怎麽样?!!〞
啪!!!
塞特哥哥狠狠地掴了我一个耳光。
记忆中塞特哥哥从来没有打过我呢。他最疼我了。
我哭着,摸着红肿的脸颊,说:〝让我下船。我再也不要见到塞特哥哥了……呜……〞
〝要下就下吧。〞塞特哥哥擦了擦眼泪。〝明天随便找个城镇,一脚把你这小子踢下船!我们以後也不会再见的了!〞
〝最好!〞我顶他一句。
〝求之不得!!〞他也顶回来一句。〝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我才是!没有你这样的哥哥!我只要进哥哥就够了!〞我说。
然後我推着轮椅出了船长室。
我听到船长室里面塞特哥哥的抽泣声。活该。
我忍着哭,到了甲板上,才终於让哭泣爆发出来。〝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大概哭了半个小时吧。有谁在那里看着我,我知道的。可是我故意不理会。
然後那人忍不住开口了:〝要纸巾吗?〞
〝……〞我看过去,是之前那个负责照看我们的海盗。叫什麽名字来着?……
〝……悟净。〞他自己先开口了。〝随便忘记别人的名字可是很失礼的哦。〞
我接过纸巾,擦了擦鼻涕,〝对不起,可是我没心情聊天……〞
〝老大可不是坏人。〞他突然说。〝你可以鄙视我们全船的人,可是不可以鄙视老大──而且他还是你哥哥呢。〞
〝什麽不是坏人。塞特哥哥已经彻底变坏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