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所有的事混淆起来谈。”淩卫情不自禁露出恼火的表情。
落在淩卫脸上的视线，看似平静，却也异常深沉，足以令人生出站不住脚的心虚感。
“淩谦！”淩卫终於怒吼出来，猛然转身，在狭窄的控制舱里和淩谦形成胸膛贴上胸膛的兴师问罪姿态，“你搞什麽鬼？”
差点就避过跟踪性导弹的战机，功亏一篑化为碎片
萤幕闪耀刺眼的白色光芒，瞬间全黑。
“哥哥去做饭吧。”
淩涵就是那种在有
淩涵的反问，让淩卫生出力不从心之感，面对不讲理又高高在上的一对将军亲子，再多的理论都是徒然。
淩谦用几乎可怕的目光打量他，“哥哥觉得我不配当你的战机操作教官，对吗？”
因为挤了两个人而变得狭窄的控制舱，在少了淩谦後猛然变得空荡荡，淩卫默立了一会後，紧追着从战机里出来。淩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头翻看着手里的档。
控制台前的萤幕跳出一行血红大字——被击落，模拟实习失败了！
“是你在兴师问罪。”
凝视淩卫一会後，淩涵露出不在意的微笑，“没什麽好担心的，在哥哥面前，淩谦总有点小孩子脾气，气完了就会回来了。”
“也不算吵架……”
“一出战机就气冲冲地摔门出去了。”淩涵抬起头，“他又和哥哥吵架了？”
一直以来，被揉来搓去的，只是他这个长兄而已。
淩谦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哥哥还好意思发火？这麽简单又低阶的低飞模拟，而且还没有任何一个袭击是静态的，居然连这种模拟实习也可以失败？哥哥到底是怎麽上课的？”
“嗯，我确实想兴师问罪了。”淩涵终於再次把档放到一边，抬起头，清冷地问，“既然我可以为哥哥参加可能会失去性命的考试，淩谦可以为哥哥花心血弄来昂贵的微型战机，请哥哥回答一下，为什麽你就不能为我们两兄弟做一顿饭？难道你淩卫做一顿饭的时间，比我淩涵的一条命或者一架诺亚型战机更值钱？一直高高在上，只懂得接收又不肯付出，整天摆出一副吃亏模样的人是谁？”
“什麽意思？”
“都可以。”
却看不见淩谦。
被训斥得狗血淋头的，居然是受到骚扰的淩卫。
淩卫心有不甘的瞪着他，却颓然地发现，自己找不出可以批驳淩谦的话。
淩卫把视线别到一边，“我没有这样说。”
“哥哥也打算对我发火吗？”
在三人的关系中，他从来不是主动出击的那个，怎麽会令人难以应付？
片刻令人窒息的沉默後，淩谦乾冷的开口，“我累了。”
“不要用被骚扰作为藉口！”淩谦忽然使用了严厉的语气，露出军官的威严眼神，“战争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如果在实战中受到敌人的骚扰，你可能有投诉或辩驳的机会吗？被击落就是被击落了，连人带战机都化为飞灰，谁会管你是由於什麽意外的原因而无法全神贯注的操作战机？如果这一点都无法明白，哥哥就不要去参加考试了。恕我直率的说一句，不明白战争是何等残忍的人，根本没有上战场的资格，反正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那种酒店式出品的东西有什麽好吃的？每天吃，就和军校生饭堂的简陋饭食味道差不多了。哥哥不乐意吗？”
气氛变得敏感，空气蓦然沉寂，一丝丝仿佛凝结成随时可以紮进肉里的针。
淩卫猝不及防地一震，手上动作顿时迟滞。
地抚摸哥哥结实平坦的下腹。
“你这是……假公济私。”很久，淩卫才说出一句。
“做一顿饭没什麽大不了，”刚才的事，带来的坏情绪还未消散，淩卫顿了顿，带着一点抵抗性的语气，沉声说，“不过这样被自己的弟弟理所当然的当成厨师使唤，换了谁都会不太乐意。”
“嗯？”刚刚要走进房间的淩卫停下脚步，回头，“学校不是为套房住客专门配备了手艺不错的厨师吗？”
“没什麽意思，和我没关系。”淩涵的目光在档上移动，连眼角都没有瞄向淩卫所在的方向，轻描淡写地说，“反正那个满腔热情，要把全身本领交给哥哥，不管为哥哥付出多少心血，都被哥哥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人，又不是我。”
“比哥哥更难应付吗？”
幸好，淩涵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他重新关注起手里未看完的档，一边翻看着，一边问，“晚上想吃什麽？”
淩卫说不清楚，心里那种，是否是挫败感。
“原来哥哥也懂得这个道理。”
钻出控制舱。
“真难应付啊。”他轻轻地叹气。
轰！
“淩涵，淩谦呢？”
“我……”
淩谦和淩涵，骨子里一样的不讲道理。
淩涵的眼神，仿佛能够看穿人心似的有穿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