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歌都好老啊,感觉是上个世纪的流行风格了诶……你确定跳这个?”
人紧张的时候容易话多。
但她绝对动了,易霖铃以自己武林高手的直觉判断,刚才绝对发生了什么,只是她转身慢了没来得及看到。
但易霖铃惊讶地发现,她……完败了。
易霖铃退下舞台,找了个箱子跳上去,托着下巴看。不需要在舞台上一起表演,纯粹在下面欣赏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跟人家的差距更明显了。
她只好硬着头皮往回圆……说这是她远房亲戚,关系很好,只是她平常腼腆,不爱在网上抛头露面,这次就是来玩玩。她是专业学舞蹈的,当然很厉害。啊?你说那女人的衣服怎么掉了?那肯定是她没穿好嘛,怎么能怪姐姐大人呢。你看她是不是去厕所吐了,她身体看起来也不太行啊……
易霖铃把歌发给主办方让他们安排播放,扭头小声问:“姐姐,你之前是不是在那种高强度训练的偶像工厂呆过啊?之前合影我就发现,你可太专业了。”
上了舞台,音乐奏响,剧情总算回到了正常废萌动画的风格上。
易霖铃不敢自己拿主意,跳上舞台去问了问还在冲着布景静静发呆的十六夜血酒。
“这才乖。”十六夜血酒摸摸她的头,转身走到目瞪口呆的易霖铃身边,“走,排练。”
无形的威压笼罩在那女人胸腔,就像是一支手攥住了她的心脏,让她痛苦到喘不过气。
一曲舞罢,主办方的惊喜显而易见,那个大姐姐当即就跑了过来,一连串抛出一堆让易霖铃手足无措的问题。
她扭头看过去,旁边的高挑女郎穿着戴面纱的古装,应该是隔壁那边展厅扮演游戏角色的coser。但这么一层面纱,对熟人来说毫无掩饰身份的能力。
而在动作基本一致的情况下,专业和业余的差距,就更加明确地凸显出来。
易霖铃正盘算今后每天是不是该挪出更多时间练舞,旁边忽然传来了一个颇为耳熟的声音:“你怎么好像挺怕那个小女孩的。”
仿佛有什么被尘封的东西觉醒在十六夜血酒的心间,舞至高潮部分的那一刻,她身上真的好似绽放出了一种光华。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幸好没有把人当场分尸闹成Cult片拍摄现场,易霖铃拍了拍平平无奇的小胸脯,心有余悸地迈开步子,“走走,不理那些神经病,姐姐,咱们排练。一会儿你就随便跟着我跳跳,踩踩拍子,今晚我给你补课。你运动神经这么好,跳出来绝对好看。这舞特别适合咱们这身衣服……”
十六夜血酒走近几步,低下头,居高临下俯瞰她,语气比刚才更加平淡,“叫,姐姐。”
几乎是求生的本能在起作用,让她颤抖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姐……姐。”
这支舞的动作十六夜血酒没有学过。可是,她不仅跟得上,还能跟得好像真是双胞胎在表演一样,默契十足分毫不差。
而十六夜血酒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除了身材看上去像是在违法使用童工之外,哪一点都堪称“天生偶像”。
你们真不想活了,找个野生动物园滑铲老虎行不行啊?还能省顿饲料呢。
她点点头,“再不跳,要忘掉了。”
乱七八糟问了一大堆,主办方很委婉地试探,想知道那位琪撒酱能不能再多表演一两首曲子,时间上好安排,就跟易水寒的节目衔接。
就连喵喵酱这个“宿敌”的视线,也在几个动作之后,就被登记ID为琪撒酱的十六夜血酒吸引过去,再也挪不开。
“你没我大,喊姐姐。”
肢体的韵律感,对节奏的把握,甚至连舞动中脸上应该有的笑容,都完美到无法挑剔。
这还是易霖铃头一次被“抢”得这么惨。不过看到十六夜血酒此刻的笑容和眼神,她又觉得,哪怕被闪耀的星星挤到夜空之外,有这么一次经历,也值了。
那女人正要继续开口嘲讽两句,忽然身上一轻,整条舞裙都掉了下去,露出里面粘着垫高乳贴的胸脯,和下面很不讲舞德的安全裤。
不知不觉,她也起了一点点较劲的心。堂堂习武之人,岂能不争强好胜?
十六夜血酒摇摇头,大大的眼睛里浮现出略显感伤的迷茫,“我只是,玩什么都比较认真。”
如同叹息般的自语,紧随在这句话的后面,轻到几不可闻,“认真,才能活下来啊。”
了一下,再认真去看,十六夜血酒仿佛仍在原位没动。
她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拿出手机,给易霖铃发送了两首歌名。
圈里一直有句话,说有些人,天生就是吃偶像这碗饭的。
“啊——!”她尖叫着捂住胸部蹲了下去,伸手抓起舞裙往身上拢,才发现肩带断成了一截一截,根本上不了身。
十六夜血酒很认真地说:
易霖铃这会儿就紧张得要命。她不是没想到喵喵酱的人会给她找事儿,就是没想到,她们连她朋友也能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