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白映葭正待起身,突然被司马潇扶住了香肩。
不带白映葭相问,司马潇嘴角一抹,“上来一位高手。”
举手一招,酒楼雅间的隔扇门无风自开,现出了外间大堂的数张散座,拐角楼梯处,一个白袍人正款步登上二楼。
慕容白见这白袍人浓眉大眼,躯干丰伟,左手握着一柄宽约四指的长刀,那把刀的由柄至鞘,长过四尺,通体血红,鲜艳刺目。
“师父,此人似乎是‘关西无极刀’战千里。”慕容白附耳低语。
司马潇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听闻战千里是近年西北道上崛起的青年高手,出道以来连胜一十九战,声名鹊起,但他与天幽帮却素无瓜葛,今日怎会寻上门来,她心中虽疑,却也没放在心上,若是来寻麻烦的,直接料理了便是。
战千里虎目四转,大步走向了大堂角落,冲着一张桌子前的食客背影大声喝道:“萧别情,我寻你寻得好苦!”
背对战千里的食客一身青布长袍,闻声苦叹,“若只寻萧某喝酒,萧家快意堂永远欢迎战朋友,我又何必躲在这里!”
“你我比试以后,随时可以喝酒。”战千里双手拄着连鞘长刀,炯炯目光凝视着眼前背影。
“战朋友,你出道以来连胜十九场,其中不乏江湖名宿,前辈高人,萧离不过一江湖浪子,阁下又何必苦苦相逼?”
“胜不过春风快意刀,学刀又有何用!”战千里将无极刀在楼板上重重一顿,厉声喝道:“萧离,你已得刀圣前辈真传,却屡屡避而不战,对得起萧家在武林的赫赫声名么!”
这通大喝声若洪钟,震得周边食客耳鼓作痛,蹙眉不已。
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这位武林四公子之首的别情公子终于起身转了过来,只见他疏眉朗目,丰姿俊雅,只是眉宇间几道川字细纹,郁郁凄苦之色挥之不去,看来不过三十左右年纪,两鬓之间已有点点星霜。
见萧离起身,战千里立即屏气凝神,如临大敌,手腕一震,四尺二寸的无极宝刀破鞘而出。
楼上食客见有人拔刀相向,顿时一阵惊呼,胆小的甚至直接钻到了桌子下。
萧离团团拱手,说道:“萧某与朋友切磋技艺,扰了诸位雅兴,心中抱愧,斗胆请诸君移步他处,此间便由在下做东。”
大家可不关心有没有人结账,何况能不能走也不是你来做主,得看拿刀的同不同意才是。
“都他娘看我干什么,没听见萧公子让你们滚嘛!”战千里眼中只有萧离,哪管别人境况。
话说得不中听,旁人却如奉纶音,张皇失措地挤下了楼梯。
“你的刀呢?”战千里问。
“春风快意刀出必见血,谓之不祥,少用为妙。”
“你看我不起?!”战千里横眉怒喝。
“不敢。”萧离摇首,“战兄只想公平一决,何必纠缠萧某是否用刀呢?”
一声暴喝,战千里腰运于肩,肩通于臂,身形如暴风般猛然旋转,刀锋划出一道耀眼的长弧,刀锋未至,相邻的几张桌椅已被刀气撕裂,刀光直趋萧离。
死亡交织的旋风刚一及体,萧离整个人便像秋叶般被风激起,任凭狂风肆虐,他只随风飘荡,若即若离,刀光始终追不上他的飘忽身形。
刀光卷起的风势转瞬稍弱,萧离空中探手,一把抓住战千里的手腕,顺势一带,战千里旧力将尽,新力未生,高大的身躯霎时腾空飞起,‘蓬’的一声,又砸碎了一张方桌。
战千里翻身而起,一张国字脸涨得通红,他刚才那一摔只是萧离借力而为,身上并未受伤,可是心中所受羞惭更胜外伤,起身后一句话也不说,‘轰’的一声,破窗而出,引得街上行人惊叫,去的竟比来时还要痛快。
“别情公子果然名不虚传。”目睹一战的司马潇抚掌轻叹。
“战壮士功力深厚,萧某取巧而已。”萧离也早已留意到雅间内观战不走的三人。
“以势赢者势颓则衰,以力胜者力尽则亡。战千里以为凭借他童身修炼的纯阳无极功,便可以力胜巧,真是小觑了萧别情。”
“尊驾眼界不凡,未敢请教是哪路朋友?”萧离抱拳施礼。
“司马潇。”司马潇道。
“原来是天幽帮司马先生大驾,先生既到长安,可容在下一尽地主之谊。”萧离剑眉轻扬,对来人身份略微惊讶。
“若是有暇,定当拜会。”司马潇对萧离邀请既不应承,也不拒绝。
萧离还要再言,突然眉头轻颦。
一阵嘈杂楼梯声,几名青衣捕快拎着锁链铁尺腾腾腾上了二楼,吵吵嚷嚷道:“什么人大胆闹事?”
“鲍捕头,辛苦。”
一见萧离,那几个捕快顿时换了一张笑脸,领头的捕头欠身笑道:“原来是萧公子,小的们给您问安了。”
转目扫视狼藉一片的酒楼二楼,鲍捕头大嘴一撇,“可是又有人来寻公子的麻烦?”
“算不得麻烦,累得诸位兄弟辛苦一趟,改日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