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丁寿倚着门框吊儿郎当地看着他们。
“大人,您怎么来了?”苏淮满脸堆笑。
“这不是给爷预备的新房么,我为何不能来?”丁寿笑容中渗出刻骨寒意,激得苏淮不禁打了个寒颤。
“什么时候换的人?”丁寿冷冷地瞧着脸颊红肿的小丫鬟。
坠儿此时不敢隐瞒,“妈妈才离开,雪姐姐便借着登东之际与奴婢换了衣服,三姐夫扩建的后院留有小门,从那里……”
“来人!”丁寿懒得再听。
“属下在。”门后闪出钱宁。
丁寿扶着额头,“带着你的人,给我追。”
钱宁领命而去,丁寿笑吟吟地看着一秤金,“苏妈妈,你说我的事该如何是好呢?”
“所有银票敝院如数奉还,还请大人您高抬贵手。”一秤金取出银票,心疼地呈了上去。
丁寿并不急着去接,“爷的银子并不好拿,想这么就褶过去,怕是不易吧。”
一秤金恶狠狠地看着跪地低泣的坠儿,“这帮凶丫头模样也算周正,难得年纪小还是个雏儿,便送与大人了,随您处置发落,若是她命贱受不住,破席筒一卷扔到乱坟岗了事。”
“不,妈妈,大人,求您饶了我,婢子知错了,婢子会服侍人,求您别杀奴婢。”坠儿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叩头,将额头磕得一片青紫。
“爷又不是那些老棺材瓤子,为让自己觉得还有几分人气,专找水灵丫头给他捂脚暖床的,这嫩桃儿再水灵,也是青得涩牙,我用不上。”
丁寿寻了把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大剌剌地说道。
“大人想要个什么样的,只要院子里有,随您挑拣。”一秤金咬牙道。
“爷想找个既懂得服侍,又能陪房,岁数长点,活儿熟点的,不要什么规矩都得爷教的人——”丁寿掸掸袍子,乜着眼道:“听明白了么?”
“明白明白,大人您是个会玩乐,懂享受的,小的这便去寻几个过气的红倌来让您挑拣……哎呦!”
苏淮话没说完,便挨了一个脆生生的大耳刮子,抽完这个不会说人话的废物,一秤金便陪笑道:“大人的心思奴家晓得了,这便为您预备,请稍待。”
“不必麻烦了吧,我看苏妈妈年岁说老不老,说嫩不嫩,风韵犹存,难得还知情识趣,就你吧。”
“我?大人不会拿奴家说笑吧?”一秤金确实没想到。
“你们已经拿二爷耍笑了半晚上了,这后半夜还要爷们孤衾独晓么?”
“如此说来,奴家只有扫榻以待咯。”一秤金媚眼如丝,瞟了丁寿一眼,向里间走去。
“如此最好。”丁寿起身,对呆若木鸡的苏淮道:“苏老板,你还要观摩一番不成?”
“小的不敢,小的告退。”苏淮拽着哭哭啼啼的坠儿便出了房门。
进了里间的丁寿果真被房内布置惊了一下,乌木大床上茵褥枕席齐备,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踏上去如踩云端,房间四壁绘满了各色惹火春宫,姿态各异,惟妙惟肖,一旁木架上更是挂满了床笫间的助兴器具,从形状各异的角先生到挂着马尾松的木塞,奇形怪状,妙用不一。
“丁大人,对这房间的布置可还满意?”随着一声媚骨娇笑,纱幔之后转出了半裸的一秤金。
的的确确是‘半裸’,一半娇躯衣裙齐整,另一半则雪肤玉肌毕露,一只丰满的乳房随着她的走动颤颤巍巍跳动不已,一双雪白修长的玉腿款步轻移之间,胯间窄缝处的乌黑茸毛也是半遮半露,勾人遐思。
这番打扮比之一丝不挂还要诱人心神,便是丁寿这花丛老手也不免眼热心跳,面上浮起几分迫切,“苏妈妈好手段,当得起一秤金之名。”
“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谁还肯花那一秤之金来光顾奴家这人老珠黄的生意。”一秤金妖艳的笑靥上,浮显出一片霞红淫媚,贝齿轻咬朱唇,似笑非笑,水汪汪的媚眼内,仿佛即将溢出水来。
“爷这儿没有一秤之金,珠子么倒有一颗,不知可否抵得。”
丁寿从怀中捻出一颗大如龙眼的夜明珠,晶莹透亮,华彩萦绕。
一秤金美目顿时一亮,迫不及待地将珠子拿到手中,细细摩挲一番,媚眼流波,素手轻推,将整个丰满圆润的身姿展现在男人眼前。
“大人如此厚爱,奴家今夜定当粉身以报。”
“区区一个玩物,苏妈妈言重了。”二爷说的云淡风轻,很是享受用钱砸人的过程。
“玩物?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堂堂‘沧海珠’在大人您眼里竟不值一提,还真是大手笔呢!”一秤金檀口大张,满面惊讶。
不是吧,朱晖老家伙送的珠子这么大来头,老梆子怎么不早说,今夜二爷赔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