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十五岁那年,我考上位於北海路的公立高中,而小武则勉强挤进私立的泰南高中,虽然学校不同,但我们还是偶而会见面,毕竟就住在隔壁,即使隔了一段时间没见,我们也能很自然的聊天,彷佛国中那段曾经暂停了的时间,又悄悄不露痕迹的相连起来。
高中两年的时间里,我看着小武加入棒球队,不但神采日渐飞扬起来,身形也更显迷人,我也听说小武开始交女朋友,一个换过一个,频率很快,但我相信小武确实有这个条件和本事,我想每个女生应该都会很希望有个像小武这样长得又好看、除了念书什麽都会的男朋友吧。
但我并不清楚小武喜欢什麽样类型的女生,因为大部份他交往过的时间都不长,而小武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想他应该是个天生的花花公子吧,我也常这麽取笑他。
高三的某个假日午後,我听到门铃响起,开了门一看,小武一身轻便的汗衫和运动短裤,脸上还有些许\未乾的汗珠。
小武拉着他胸口上汗shi的汗衫,一边嚷着快热死了,一边钻进我家厨房,开了冰箱後高兴的大叫:「耶!我就知道你们家一定有,我爸妈去旅行了,家里什麽凉的都没有!」说着拿出一大罐宝特瓶,开了瓶盖\咕噜咕噜的将冰水大口大口的倒进嘴里,流出的冰水让他的胸前又更透明了不少。
「你少恶了!拿杯子啦!」我大声叫着。
小武勉强吞了一大口冰水,一脸满足的笑着说:「哪那麽麻烦,我又没碰到瓶子,安啦!」说着又倒了一大口冰水入喉。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办法,小武就是这个样子,虽然没见他做过什麽坏事,但也难得看他照着规矩来。他灌饱了冰水,提着宝特瓶,一手搭在沙发背上,轻轻松松的跳过沙发,直落进我身旁的座位来。
小武的身子一落进沙发,我顿时觉得从他身生漫射出的体热,不知道是打完球还是跑完步,小武身上的衣服全都快shi了透,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身体的形状。我一直很羡慕小武的身材,不但高,而且强壮,很均匀的分布,还有健康的肤色,也不算黑,但就是太阳晒成的那种金黄黄的样子。我看着他的胸前,汗衫shi着黏在他的胸前,是起伏模糊的轮廓,高突的喉结咽着冰水上上下下,完全是个大人的样子。
原本看着电视的小武突然转过头来,发现我那不该存在的眼光,笑了笑问:「看什麽?」
我楞了一楞,幸好反应够快,我顾左右而言他说:「你没看过?这部叫『金玉盟』,老电影了,但很有名。」
小武喔了一声,我避过他存疑的眼光,装做装心致志的看着电影,小武见我看得用心,也转过头去认真看着片子。
电影演到男女主角终於见了面,深情款款的一吻,动人心弦。
我伸过脚踢踢小武:「喂!接吻什麽感觉,像电影这样吗?」
小武把宝特瓶放在桌上,两手後伸到沙发背,慵懒的躺了下来:「我怎麽知道,我又没试过。」
「骗人,交过那麽多个,怎麽可能没有。」我不信。
「真的没有,」小武突然转过来:「你有?」
「我没有。」
小武挪了挪身,欺近了些:「要不要试试?」
我右手臂推了推他:「神经…试什…」
「试试,」小武拉过我右手,环到他腰後,脸更靠了近,嘴唇在好近的地方再更靠近着:「嗯?」
我看着小武的脸,没有作声,小武慢慢移近,他的唇细细长长的,轻轻在我唇上点了一下。
「什麽感觉?」小武问。
「没什麽感觉,你呢?」
「我也没什麽感觉,奇怪……久一点试试。」
小武的唇再一次吻了上来,我不敢动,但小武像是抓到了诀窍,轻轻的含着我的上唇,下唇,我的唇竟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动作。
我偷偷睁开眼,小武闭着眼睛,很投入的神情。
我看着小武的模样,突然,我急急推开他:「好了,好了。」
小武好像有点愕然,问道:「怎麽了?」
「没什麽…没什麽特别的,试过了就好了…」
我不敢看小武,继续看着萤光幕,眼角余光看着小武耸了耸肩,回过头去看着电视。
那天晚上,一整晚,我翻来覆去睡不好觉,全身火烫烫的好像发烧一样,脑子昏昏沉沉却又异常清醒,思绪一直停在小武的唇停在我嘴上的那几秒,身体热得难受,好像从那几秒开始,我的下体就胀着没有停止过。
我不敢告诉小武,他吻我的时候,我竟然勃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