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跟你说过不要来了不要来了,你干嘛非要来。啊?」
「马上滚出去!」母亲显然怒不可遏,几乎是低吼,声音沙哑而尖厉。
喜欢你这倔脾气,凤兰。」陆永平似乎气喘如牛,松开手。
「姑奶奶,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哥我也年轻过啊,那啥说白了就跟你们女
「哥也不是说因为借钱非要怎么怎么着,而是他妈的……」
「你这是何苦呢凤兰。」是陆永平的声音,「刚你说林林,其实很简单,林
「哥太喜欢你了,哥第一次去你家……」我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这个陆永平
退回楼梯,我背靠水泥护栏,又不知杵了多久。或许有一个世纪,却始终听
索然无味?都不确切。
院子响起脚步声,模糊的说话声。我抹抹汗,一步步往下走。我想,如果他们发
出个人影。阴沉的天空湿气腾腾,却硬憋着不肯降下哪怕一滴水。
「啪」随即「哎呦」一声,接着是母亲的喝斥:「快滚,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饶不了你。」
「闭嘴!」母亲似乎愤怒到了极点。
「我告诉你,陆永平,」母亲声音低了下去,冷冷地:「林林要有个啥事,
「啊呀。」陆永平又吸着冷气痛呼连连:「又不是小姑娘,屄屄屌屌不是很
「说实话,在学校就没人骚扰你?」半晌,陆永平又蹦出这么一句,「我不
母亲没接话,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自从想吃你……」陆永平像是凑近了母亲耳朵:「哥再吃啥都没味儿了。」
母亲冷哼一声。
林恋母呗。」
在我准备起身离开时,陆永平说闹一身汗,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要洗个澡。
「也不知是上面嘴厉害,还是下面嘴厉害。」
……出血了都。」
我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全身靠到了墙上。浓厚广袤的夜空像一口大锅。为啥
我刚躲到楼梯下,陆永
现,那就再好不过了。有股气流在我体内升腾而起,熟悉而又陌生。心有不甘?
许久两人都没说话,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神经病,快起开。」
是不会缺席的。」
「凤兰啊,哥其实也一直挺过意不去。」
「怕啥,没事儿的。」
母亲当然不愿意,让他快点滚。但陆永平一阵嘻嘻哈哈,母亲似乎也拿他没办法。
不到陆永平出去的声音。不会是挂了吧?正当我犹豫着是上去还是下去时,楼下
「当然,你哥好歹也识字。」
亲身上,引得她一声惊呼。
几下。
「报应?好好。报应。」陆永平像是很生气,「哧啦」一下,似是布料被撕
「尽瞎想,林林那是典型的青春期,叛逆嘛,忽冷忽热很正常。」
同志来那事儿一样。」
「起开,少废话。」母亲不耐烦地打断他。
撕裂声不见了,母亲却连连几声惊呼:「再不放开我叫人了。」
「告诉你陆永平,趁早收手你还来得及,别以为你干啥事儿没人知道,报应
「说实话吧凤兰,你家啥情况你还不清楚啊。」陆永平叹了口气,拍了母亲
那是我记忆中最热的一晚。沮丧而失落的汗水从毛孔中汹涌而出,在墙上浸
「你是没事儿。林林最近都不对劲儿了。」
不是法子。
信。」
凤兰你放、放下、剪子,」陆永平嘶嘶吸着凉气,嗓子眼似塞了一桶冰棍,「出
「哥是太喜欢你了!」陆永平突然说。声音都在颤抖,整个人像是压到了母
「就是栽赃陷害落井下石呗。」母亲冷冷地打断他。
「真的,男孩都恋母,很正常。」
抓住不是楞球吗?」
「扯吧你就,事儿不都是你整出来的?」母亲甩开陆永平的手。
「还是张老师嘴厉害。」
我正要推门而入,扭打声突然戛然而止。突听「哎哎,疼,啊呀……别别别,
陆永平不再说话,但没一会儿又忍不住了:「哥是落井下石,但这机会都不
母亲冷哼了声。
正常嘛,我这还疼着呢,下手忒鸡巴狠……」
「啪」母亲似怒极又一巴掌:「少给我污言秽语,离我远点!」
「别瞎扯。」母亲有些生气,声音依然冰冷。
「是吗?」
「哟,那你这不跟没说一样吗?还专门提什么林林。」
永平!」
「哥就
到底在说什么。
还不下雨呢。赶快下雨吧,对不对?奶奶说庄稼都旱好久了。奶奶说这样下去可
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