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不怕,挺
剑欲战。
就在魔物即将攻到众人面前时,身形突然一顿,随即轰然倒下,胸前汩汩流
出一滩黑血来。再看时,只见静云子站在魔物头顶,衣袂飘然,浑如冯虚御风,
剑仙在世。
众人顿时欢呼雀跃,上前围着师尊大赞修为高强,静云子遣几名男弟子清理
魔物尸体,便让众人回房歇息。
纯榕和纯桦走上来,和师尊并肩而立。
纯榕看着那被拖出观门的魔物尸首,道:「师父,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静云子双目微阖,叹道:「是啊。」
良久,静云子睁开美目,柔声吩咐道:「纯桦,稍后你来我房间,取我亲笔
书信,明日启程赶往京城,找到你大师伯,交给他。」
「徒儿明白!」纯桦有些兴奋,师尊与那放浪不羁的大师伯已有十数年未通
消息,此时带信给他,说明师尊下山入世之心已然坚定。
静云子眼带笑意地看着她,道:「至于去哪找他,你该知道吧?」
纯桦露出了一个明了的表情,笑道:「徒儿明白,先找酒馆,再找妓院!」——
一转眼,到了十五。
听说那方阶自从被废了手脚之后,终日藏在府内,便再未在人前露面。想来
是严武伯也知道此事的不光彩,便遮掩了起来。所以这段日子齐九嵋暂时将那些
烦恼事抛在了脑后,全心全意地与清柳待在一起,他知道自己能陪伴她的快乐日
子不多,等太子回京后,分别的日子便到了。
幸好,还有这段日子。
元宵佳节,青滟楼大宴酬宾,清柳亲自登台献艺,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精
湛舞技受在场宾客争相喝彩。齐九嵋在楼上看着,心中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幸福
感和愧疚感。
幸福的是,他能和清柳相爱,愧疚的也是,他和清柳相爱。
所以他必要出去闯一番事业。考科举只是手段之一。
但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楼下忽然传出一阵非同寻常的喧闹声。
「哪来的醉道士!怎么放这种人进来?」
「去去去,滚蛋!青滟楼的元宵大宴也是你配参与的?」
齐九嵋急忙下楼,他害怕又像上次那般,有人要对清柳不利。
但他下楼之后,只看见一堆侍卫围着一个人,已经动起手来,却始终未能近
得他身。
只见那人四十多岁,一身脏乱道袍,不修边幅,背上背着剑,手里抱着一个
酒葫芦,不时地往嘴里胡灌两口,一副江湖人的做派。他一边轻巧地闪避着侍卫
的刀剑,一边无谓地笑着道:「别生气啊,贫道只是想,嗝!摸一摸清柳姑娘那
白嫩小手,呃,若是能容贫道亲上一口,那便最好了,哈哈哈!」
护卫们使出浑身解数,或单独挑他,或车轮战消耗他,又或结起战阵困他,
却总是会被他轻松化解。此时厅堂内一些接触过武学的人已经看出了这道人武功
绝不简单,时不时议论纷纷。期间有人欲凭显赫身份上前欲劝退那道人,却都被
那几丈开外的道人莫名赏了两个耳光。
那道人耍弄了护卫们一番后,将手中酒壶一扬,漫天酒雨洒出,如如钢珠一
般击打在护卫身上,护卫们纷纷倒地痛呼,那道人也不嘲弄,一个小纵步跃上了
舞台,一脸讨好地接近清柳。清柳虽是内心惧怕,但总感觉眼前人与方阶之流并
非一路,应是不会对自己有何越界。
忽然一道身影窜上了舞台,结结实实地挡在那道人面前。
那人当然是齐九嵋,他决不允许再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对清柳动手动脚。
「要想解渴,前辈找错人了。」齐九嵋抱拳,冷冷道。
那道人仗着武艺高绝,丝毫未将齐九嵋放在眼里,随手往他的肩膀上一捏,
欲将他一把推开,哪知一时竟未推动,他动作一滞,随即化用内力再使劲一推,
终于将齐九嵋推搡后退了好几步,但也未曾在意,只当这年轻人下盘稳固,有股
蛮力,继续向前走去。
还未走几步,就只听得身后一声剑吟,那道人转过身,见到齐九嵋从台下捡
了一柄剑,挺剑刺来。他信手一夹,本想就此止住齐九嵋的剑势,却感到磅礴的
内力爆冲而来,一道剑气自剑尖倾泻而出,穿破他的道袍,划伤了他胸前的皮肉。
「嗯?」那道人面露惊奇,对眼前年轻人终于另眼相看。「根基不错啊,小
子,你是何门何派出身?竟也来此狎妓,不怕师门问罪么?」
齐九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莫名引动了真气,却不知如何导用,更不知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