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那个咸鱼翻身,借着天赐良机成功掌了权的二少爷要召开什么媒体澄清会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先不说澄清会此举到底意味着什么,只单单说召集那些黑道一向看不上的记者们来评论黑道圈子里的事,就足以让一些一惯看不起只知道动笔杆子的记者们的旧派大佬嗤之以鼻,看出未来新闻媒体隐隐发展趋势的新派当家暗自算计起来。
的确,黑道里的事情一向是藏在黑暗里的苟且,是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不能公之于众的Yin私。老派的黑道当家最是看不上这些鹦鹉学舌,信口开黄的媒体记者,一个笔杆子就敢编造黑道世家之间的爱恨情仇,都是晦气。
以往也并非没有记者想要挖掘梁家的新闻,只是像梁家柳家这样的地位,除非是真的不想要命了,不然是连提都不能提上一句的。流在各大小报纸上的大多都是些不靠谱的传闻或是小帮小派的艳事与爱恨情仇。
这新当家的梁家二少不但没有避讳着,甚至还专门搞来了这群记者,这是要将梁家黑道背景公之于众,还是要利用这些一直不被黑道重视,却隐隐有着成为传大众之口舌的记者,实现梁家走向白道的进一步转型?
不止其他人议论纷纷,猜测不已,就连梁帮本身,有着小梁爷私纹的几个人都对此争论不休。
“你真是疯了!”
穆汐的脸色Yin冷的可怕,黑色的衬衫下充满爆发力的肌rou微微鼓起,单手状似随意后背,在场的每一个人却都从那不加掩饰的杀意里读出了他那份真实想杀了梁家目前当家梁炔的心。
梁炔冷冷笑了一声,套着马丁靴的双脚高高翘起搭在前桌上,压着眉眼瞥了眼穆汐,那从不曾在小梁爷面前展现的高傲模样分明是没把穆汐放进眼里。
昏暗的房间内,梁炔坐于高凳之上,跷着脚眯着眼打量着房间内的几人,盘算着怎么用完就丢,最好神不知鬼不觉的搞死。
穆汐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配着黑色衬衫和黑色皮鞋,明明是如恶犬一样高大健硕的身形却隐在黑暗里,像个被强按着头认主的孤狼,随时准备咬断他这个新主人的脖子。
不,准确说应是从未把他当做主人,只当他是个踏入不该进的地方的侵入者。
穆晨则是一言不发,始终沉默着垂着眼睫,像是一个没有主人就不会行动的木头人,没有丝毫生气,倒是比他更像一个无心无情的杀手。
那位最惹人厌的秦大经理倒是悠闲,稳稳坐在太师椅上老神在在地泡着茶,事不关己的模样恨的人牙痒痒。梁炔仔细一看,差点气的眼前发黑,这人喝的茶分明是他从哥哥那里费了劲一点点偷来藏起来的那盒!
刚刚还端起来些家主架子的梁炔立马气的跳脚,头上青筋暴起,一把抢过茶盒护在怀里,生怕人抢去一般恶狠狠瞪眼:“谁让你动我茶盒的!老子迟早杀了你!”
小梁爷如今进入昏迷状态,为了避免变故他们每人能去探望的时间都受着严格限制,尤其是明面上与梁敬对立的梁炔,更是一周只能去一回,想哥哥想得他做梦都在拼命爬床。
也就秦歌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借着自己会些医疗护理知识和医院负责人的身份成天往小梁爷那跑,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秦歌凉凉瞥了他一眼,将他的威胁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那目光中分明多了几分审视。手指轻轻扣了扣桌子,沉yin片刻分析道:“梁二少的意思恐怕是,绝处逢生。”
“虽然如今媒体记者大多只不过是在各大小报纸上刊些文章,却也隐隐有着产业化的趋势。这次的澄清会主动邀请他们也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借此机会与媒体记者打好关系,顺势进入媒体报纸业也是个不错的机会。掌握了口舌,对于梁帮后续转型有利无害。”
“至于澄清会,只要将梁家不留私生子的祖训亮出来,既可以为小梁爷澄清,又可以在大众口中为梁家赢得些重礼重义却也有人情味的印象分,正与梁家镖局出身呼应。”
“何况,如此重要的澄清会,梁家的重要人物都是要出席的,这就是留给梁瀛去医院探查虚实的最佳时机。”
“如此看似是死局,却恰好绝处逢生。梁二少,不知在下分析的是也不是?”
梁炔颇为意外地瞥了眼秦歌,他只知道哥哥身边这几位都非等闲之辈,却也没有想到这位秦大经理如此料事如神。这件事情的安排和意图分明只有他和陆崎两人知晓,秦歌却能从蛛丝马迹之中分析得井井有条,八九不离十。
“不错。”
梁炔点点头,正经了表情:“如今我和哥哥虽然人尽所知各占一边成对峙之态,但面上还是兄友弟恭的模样。如此风言风语如若不惺惺作态地表态一番,势必会让梁瀛起疑心。”
“毕竟,不论一个不够聪明亦或是太聪明的傀儡,势必不是梁瀛想要的。”
他的面颊如玉,分明还带着些少年模样,Yin沉着的眉眼却是风雨欲来。
“…更何况,我实在无法忍受将哥哥处于那样危险的境地,还是早早引着梁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