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你对我很好。”
“单向玻璃,别怕。”
“快到了。”怀孕让他的动作不如以前轻捷,收腿的动作失败,道高一丈的魏院长搂住腿弯,还从座椅下的储物箱摸出一瓶精油,理直气壮地告诉他:
但这方面格外不着五六的魏院长眨巴了下眼睛:“我们出钱他们该出力了,叫他们自己来搬不久好了?魏沅白那不缺人手。”
闻昭渐渐怔住,回忆正如鬼影一样追逐着他,手背蓦地一暖,旁边人温热的鼻息贴上脸颊——
“有拖鞋。”魏湛青眨巴了下眼睛,没有质疑对面为什么把吃家常便饭当成迎接首长检阅,他知道,都是为了他。
闻昭唔了一声,垂下眼:“没什...你干嘛?”
“可不是嘛,”魏湛青动作不停:“还远着呢...早想说你了,衣服穿这么正式就算了,居然还穿皮鞋,都肿了。”
“在想什么?”魏湛青问。
“还怕你胡思乱想。”魏湛青截断他:“你刚刚就在胡思乱想,还有再刚刚...你看着窗外一定在想我以前是怎么对你不好的。”
闻昭哼了一声:“这点程度算...”
魏湛青下意识抱紧怀里的长腿,矢口否认:“我只是心疼你走不了路。”
“你要我光脚去你家?”闻昭瞪着眼,在装备齐全的只差佩戴勋章的前提下光着脚丫子去见魏老爷子?他不能理解眼前人的脑回路。
他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腹肌,失去了矫健敏捷的身手,所以也一并失去了装扮自己的权力,他就应关在屋里裹成球呆在床上等丈夫投喂或者宾客像观摩什么珍稀动物一样参观。
闻元帅也不像个天生周全的人,军旅生涯中鲜少有人需要他费心礼数,有了副官以后更是基本完全脱离相关环境,现在的如临大敌全是因为他,虽然明明都不是第一次见家长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应该是“下聘”,闻昭怀着天知地知人人都知偏偏只有魏湛青不知道的心思筹备的一切,长辈见面礼,婚礼,度假,婚前协议...还在魏爷爷魏奶奶欲言又止的眼神下做出“一辈子对他好”这种矫情的承诺,结果没有婚礼没有度假,领了证以后他们仍在各自的领域忙的像个陀螺,连坐下来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欠奉。
闻昭一阵无语,捋毛的手在他天灵盖敲了一栗子,转身走向门口:“赶紧起来帮忙,不然我自己去了。”
魏湛青憋着笑,摇头看窗外,轻描淡写道:“你之前也这么正式
说着,他撩起他的裤腿,剥出水肿的小腿,把膝盖以下的部位纳入温暖的怀抱,闻昭不敢大力挣扎,轻轻动了下,反被抱得更紧,魏湛青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还犟?”
还记得浩浩荡荡的车队把魏家不小的院子塞得满满当当,除开搬运礼物的劳力和为他撑面的亲兵,其他车上全是东西。魏家老小全被惊动,连在实验室里的魏父都被叫回来,只有当事人魏湛青还安坐研究所,接了电话也不理,表示知道这事。
闻昭一低头,看见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脑子里那根筋突然捋直了,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形象就应该穿拖鞋。”
闻昭咬牙:“在车上呢。”
“怎么能你去呢?”魏湛青一个打挺从床上跃起追过去:“那玩意儿那么沉,砸下来怎么办?你等等我来。”
闻家没有长辈,闻昭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全来自世情小说或礼仪大全,欠缺实践经验,手法可谓拙劣,他自己也知道,故而更加紧张。
.........
松和竹好说,店家包办一切,唯独这颗不大的石头他坚持装在礼盒亲手抱过去,需要挑个好位置摆放增加仪式感——选这个是有讲究的,闻元帅专门向高人打听过,魏家孙辈两姐弟全是水名,一个赛一个浪荡无边,正缺这种寄托“美好寓意”的石头压制几分。
“脱鞋子。”
“快到就是还没到,躺着,我给你揉一下,这破鞋待会儿别穿了。”
所以才得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然而算盘没打响,炸雷不期而至,他忙倒打一耙,面露愧悔悲伤,闻昭本就处于特殊时期的心往喉咙口提了提,脱口道:
其实人际交往是一件极度烦人的事,不然魏湛青也不会主动关闭这块天赋技能,然而现在他正抱着一块头十斤重的石头准备和自家人进行一场毫无必要的“礼来我往”,想想就觉得好笑,他原以为自己会有点烦躁,可撞见身边人沉思的目光心口只软的一塌糊涂,什么都包容的了——
他扶住座椅惊呼,旁边人毫无征兆地弯腰解他的鞋带,从硬质的皮鞋里解救浮肿的双脚,末了抬起无辜的脸道:
。”
闻昭有些脸红,下意识看向前座,负责开车的司机心无旁骛,松一口气,耳边传来笑声:
这是他第三次来魏家,上次变故丛生,话都没有说两句不能做数,第一次在他们结婚前,阵仗十分惊人。
闻昭捋平他脑门的杂毛,作面无表情状:“但是礼物得提前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