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橄榄去吧!”母亲终于决定了,几天来她一直在犹豫,看她这样我别提有多开心。她还是记得父亲生日要到了。
“鸡公仔,尾弯弯,站那在屋背睇春耕。禾十亩,今次丰收,.... ...”母亲又唱起了唱了无数年的歌谣,不过今年唱得格外悲,就像刘兰芝十里长亭唱《欢乐颂》一般,欢乐的歌从她嘴里出了,成了一出悲剧。“小轩,跟妈一起唱!妈想听你的声音!”母亲最近喜欢叫我以前的名字,真是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好啊!”“鸡公仔,尾弯弯,站那在屋背睇春耕。禾十亩,今次丰收,.... ...”也不知歌是怎么\出来的,听上去别扭!干巴巴的,没有一的乐音。母亲却像是觉得很好听一般,高兴极了,看着母亲难得的开心在难听也唱了下去。“小轩!答应妈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怨任何人。”母亲心事从从地说,高兴早已一跑而光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绝对不能说不,母亲受不了打击了。“小轩答应你!”我扑在母亲的怀里,温暖极了。
对于一个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人来说,自己极度关心的人,出一点点的差错就是他致命的打击,母亲就是这样。由于出不了门,我趁母亲睡着后想去把工作辞了随便结了帐取点钱,母亲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可是没想到我这次会把母亲送进了医院。“妈!”我跪在母亲面前,母亲脸色气的发白,嘴唇发紫,我知道她一定醒来看不到我着急成这样的“妈!你说说话!只要你说话,你打小轩都行。”我拉着母亲的手往我脸上按,可是母亲甩开了,接着就晕倒在我面前,还好只是晕倒,在医院待了几天就没事了,只是她再也承受不了刺激了。我怕母亲再出事,天天陪在她身边,本来说好和路冲上补习班的,只能做罢。“妈!我们把橄榄寄去给爸吧!”看着母亲心事从从,我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不敢问怕她又受刺激,果然与父亲有关,母亲听了我的话后,突然精神好了很多但是又很担心“这样做好吗?”我知道母亲担心什么\,现在她怕父亲来这了,到底她为什么\怕,我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没事!我们不写地址就行了。”我天真地说,母亲赞同我的说法。她这么\草率答应,我就更加肯定与父亲有关了,心也开始不安了!到底父亲出什么\事了?母亲突然间变成这样,她上次问我的问题好怪?怎么\会问我不是父亲的儿子会怎么\办?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我一定要搞清楚。一个人顺利时,总会遇到不可知的意外,这个意外可能会使他以前做的一切毁于一旦。
我们在母亲生日前三天去寄橄榄给父亲,这是我算好的,父亲正好能在他生日那天收到,我和母亲那天很早就出了门,都很开心,说起来那还是我们母子第一次一起上街,母亲出门前还认真打扮过。不过那天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用心一想却连影子也找不到,一静心就来了。我走前面,母亲拿着橄榄走后面,因为她不知道路,在这个小镇她只知道菜市场和她接活的那家工厂怎么\走,其它的就一概不知道了。那天的天气很好,人也很多应该是个什么\日子,小镇上车水马龙。“小轩!小心!”母亲大叫着,我没回过头已经被推向路边,狠狠摔在地上,橄榄从空中一粒粒落下,打在我身上也打在不远出躺着的母亲身上,我的头在痛脚也在痛,很想闭上眼睛,可是看着远处的母亲,我不能闭上“妈!”我大叫着向母亲爬去“出车祸了!”周围嘈杂声四起“妈!你怎么\了?”我抱起母亲血泊中的头,“妈!你别吓我,你说话啊!”“小轩!”“妈,我在这!我没事!”“别忘了你答应过妈!不能怨谁的!”“我知道,我记得。”“帮我叫救护车啊!”我冲周围的人群大喊到,眼睛突然变模糊了,整个大地在转,人在说话,慢慢的,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没有。就在一瞬间世界消失了,从我眼里消失了。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父亲也不重要了,小川也不重要了,天豪也不重要了,自己死守的秘密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