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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故事的人:IVAN
写故事的人:坚SIR
《我和我的弟弟》(故事乃真人真事改编)
我出身於一般家庭,爸爸妈妈都读书不多,所以自小都很希望我和弟弟多读点书,长大之後可以找一份自在些的工作,过些较好的生活,不用好像他们那样捱得那麽辛苦。可惜,我始终不是读书材料,中五重读後会考成绩还是见不得人,爸妈无可奈何之下,也就只有让我出来工作,帮补家计了。
至於比我小三年的弟弟,头脑明显比我强得多,念书考试不仅长年第一,还考到奖学金进大学,完全不用屋企一毛钱。坦白说,有这麽一个弟弟,自豪之余有时也会颇自卑。有时亲戚朋友都会有心无意的说:「都系同一个老豆老母生嘅啫,点会争咁远?…」
通常遇到这种情形,我都只有以笑遮丑,反而弟弟就会抢着说:「我阿哥扮傻之嘛,唔系咁,你哋点会觉得我叻?」他还会撘着我的膊头,在我耳边轻轻说:「班八公八婆咁烦,下次咪鬼嚟!」有时,想起来好像他更像哥哥似的。
弟弟除了读书好之外,还拉得一手好小提琴,兼且拿过不少奖。有一次听他说,学校本来可以安排他到纽约进修音乐,不过最後他也放弃。他告诉我的时候,我还骂他为甚麽要拒绝,他笑着说:「你又要返工,边个睇住阿爸阿妈喎,你知阿妈身体又唔多好。仲有呀,虽然话有补助,但都要驶钱?,你撑头家撑得咁辛苦,我唔想再问你要钱呀。点都好啦,拉琴系搵唔到食?,你比我快快趣趣读埋呢几年,出嚟帮轻吓你好过啦!」
那一年,弟弟十九岁。
在别人眼中,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送货司机,工作不高尚,身份亦不高贵。不过,弟弟常常说我不要看扁自己,还说我是全世界最可靠的人,没有了我,就没有今天的他。弟弟就是这麽一个人。谁待他好,他会百倍奉还。自小我们两个没有甚麽朋友,反而两兄弟就这样相依为命,没有了任何一个都不行。
我还记得,弟弟六岁那年发烧,那时家里环境不好,爸爸没有带弟弟看医生,只是胡乱买了些中药回来煲了给他喝便算。平时我们每一个人生病,基本上都会用这个处理方法,从没出过甚麽乱子。不过,那次弟弟喝了三剂药还没起色,而且情况还越来越严重。逼不得已之下,妈妈带弟弟去急症室,才知道他原来得了肺炎,而且病情还不轻。那时只有我和妈妈在医院,医生不断骂妈妈为甚麽不早点带弟弟来,还说他可能小命不保。妈妈找不到爸爸,只是一味的哭;至於甚麽都做不了的我,就只有站在床前,拉着他又冷又热的小手,不断的说:「你唔可以有事…你唔可以有事…」
幸好,在医院躺了三天之後,弟弟的情况总算稳定下来。後来出院的时候,护士长来跟他送别。
「你知唔知你瞓咗几日,你哥哥都喺度陪住你呀?」护士长说。
「我知,我听到哥哥叫我。」说着,他还伸手拖着我。
我们都是由爸爸妈妈用血滴出来的,我这生就只有弟弟,他这生亦只有我这个哥哥。
生活上,我可以帮到弟弟的机会实在不多。不过,他事无大小都会跟我说。例如吃过甚麽好吃的东西,看到甚麽好看的书,遇到甚麽特别的人等等,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吓,成廿岁仔都唔听见你话识下女仔嘅呢吓?」有一次,我总於忍不住笑他。
他只是尴尬的笑了笑,没有答话。
终於,弟弟也大学毕业了,在建筑公司工作。他出了身之後,家里的环境也好了很多。不久之後,我们搬了进东涌,但弟弟因为工作关系,在观塘租了一个小单位自住,放假才回家。
我下班比较晚,有时晚上七、八时才可以回家。时间许可的话,我都会过去找弟弟吃晚饭才回家,免得一个人吃饭那麽孤清。今晚,我决定吃pizza。於是,我买了一个薄饼、两盒意粉便直奔他的家。
「你就好啦,自己有地方,正式搞咩都得罗。」我吃着薄饼,一面说。
「咁你想我搞咩呀?」弟弟说。
「搞女罗!你都咁大个仔咯,系要搵番个人拍下拖?啦,阿妈都成日哦你?啦!」我说。
「喂,听讲我搬出嚟住系就返工?渣喎!仲有呀,边有人做阿哥嘅教个细佬玩女人?,为老不尊呀你!」弟弟老气横秋的说。
每一次跟他谈这回事,他都是这个反应。
我这个弟弟从小到大都没有甚麽事要我们Cao心,唯一就是这样叫人放不下心。我这个货车司机也找到女朋友,但他这个文武全才、长相尚可的堂堂建筑师,却偏偏没有女朋友。不论爸妈或者我,与他谈起这个话题时,他都大耍太极,总之永远不着边际。
是不是有学识的人,都不喜欢受感情羁绊呢?
有一个星期六,弟弟回来吃晚饭兼过夜,一家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