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总对快递这份工作有一分很深的憧憬。
帽缘遮不住艳阳,混着青春与厚重雄性体味的汗水,像是一条狡猾的水蛇一般,沿着棱角的脸庞伸向了那件
红白条纹的POLO衫内,那因为身体的汗水与健壮肌块而微微绷紧的制服内,总是耐人寻味;但最特别的,还是
那因为坐在驾驶座,刚起身送货,而未调整的内裤,紧憋憋的制服裤,偶尔还能形成另一幅风景...
「喂!想甚麽呢!还不快检查衣服」王浩没好气的说着
「是是是...」我没好气的应诺着
王浩,我的工作夥伴,也可以算是我的老板,是个留着大胡子、三十二岁的中年汉子,有着一身不输洋人的体魄,
每一次他的工作服都必须额外订制,当然,他的服装没有穿第二次的可能,天知道他是怎麽"服务"的。
「阿昱」他那低沉的嗓音总是让人感觉突如其来
「恩?」
「前面那个巷子右转,之後直行,过两个红绿灯就是了」
「安啦!安啦!」
「切,三点小猴还有货要送,别忘了阿」
「好,没问题」
五分多钟後,我们停在一个红色的大宅门面前,这一幢老旧式的建筑,让人难以想像客人的"喜好"。
大胡子二话不说的开了车门,一个劲的从後车厢里提着大包小包的道具,他那一身简单的黑色吊嘎,把整身的线条
绷得紧紧的,真难想像他是怎麽抓住客户的心的,我想,多半是用那单手便能扭断别人脖子的肌rou,把顾客嘞的欲仙欲死
吧?
阿?你问这是份甚麽工作? 是了,瞧我忙忘了,我们是深夜宅配。
所谓的深夜宅配,其实也就是我、大胡子还有一个绰号叫小猴的上班族赚赚外快的工作,客户有男亦有女,从陪聊到陪睡
的工作是司空见惯的事,但重点在於「玩法」。
「哔..哔哔..哔哔哔」手机铃声就是这麽的令人烦躁,但也正因为它的烦躁才令人不容忽视,
还记的之前用联X公园的铃声,导致我误以为是电台广播,漏接了一通电话,还被大胡子狠狠训了老半天。
「喂」
「阿昱,吃个消夜吧」这说话怪腔怪调的声音,便是小猴了
「就不能用正常的说话方式吗」我无奈
「吃不吃啦?」
「吃吃吃,你三点的班还上不上阿?」这家伙一吃消夜就一定沾酒,他发起疯来我可是完全架不住,
虽然我跟大胡子都叫他小猴,但那是跟大胡子那筋rou佬相比,小猴那一身快撑爆上班制服的身材,不花个三五年
是怎麽也练不出来的。
「哀呀,麻烦阿」电话那头传来沙沙的声响,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用手搔搔他那草皮头的声音,每一次他犹豫的时候
,十之八九都是这动作。
「去,还是去,反正大胡子都去上班了嘛」但不用多久他就能这麽豁达
「随你吧,我一会顺道回去接你,工作服别忘了阿」
其实命运就是爱捉弄人,刚开始,我和小猴说我前一份工作的时候,他是打死也不相信的,还一直以为我在骗他呢!
那时候我刚升上大学,为了生活费和学贷,才开始了我的第一份工作,嘛...当初公司是叫甚麽来着,派对承包甚麽甚麽
公司来着,当初也是傻傻的,店经理说甚麽我便做甚麽;由於算是PT(PART TIME)工读生(自然是为了配合上课时间),
这份工作小至布置生日会场,大至婚礼喜宴都要全权包办,从煮餐、上菜,有时候请来的野台歌手或是主持人缺席,
还必须要上场炒热气氛,这当中,最可怕的莫过於小孩的生日派对。
我永远忘不了那些天真无邪的小混蛋,一会在我耳边尖叫一会不知怎麽玩得黏呼呼地嚷着要抱抱,抱抱之後就顺理成章
的在我还没领到薪水前便预支的工作服上便便,整整一个月我都闻的到一股怎麽洗也洗不掉的屎味,但最可怕的还是我
那骨瘦如柴的薪水袋,里面竟然还能听见零钱相互碰撞产生的嘲讽声响,经理说,是扣除劳健保布拉布拉的该死杂项,
但我真的很需要这一份工作,直到有一天... ...
「贵妇派对?」我满面狐疑,这种派对我是接也没接过的
「是阿,就上次那个王太太,阿,就她儿子便便在你衣服上的那个..呵呵呵呵呵」店经理那长到像在演古装剧的水晶
指甲正在遮掩着她那一脸尖酸刻薄又不附带任何同情心的痴肥样,高声又尖锐的音频直冲我的脑门。
「不好意思,因为太好笑了..咳...是她说要办一个派对,需要几个舞者助兴,刚好有指名你,想说你闲着也是闲着,
再说因为是半夜,薪水我给你两倍,对了,如果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