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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咖啡吧里喝着咖啡,我没有想让谁和我说话,只是我有段时间没有这样给自己找个休闲的时间。安逸有的时候需要自己安排,自从认识到自己不再年轻,已经过去年轻的时刻,特别是庆民他们走之后,我安静下来了。
背景音乐是小野丽莎的曲子,炫腻的曲调在咖啡吧里让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觉,也迎合这个时刻人的心态。
服务生走了过来,询问我是不是再要杯咖啡,在他的眼睛里,我是喝一杯咖啡的客人,在这个地方有点消费不够。我点了头,看见他直挺挺地走远,心里想:“是不是这个世界除去和钱有关系的东西,就没有别的?”
一切都在营造。
服务生再次端来咖啡,我用这样的口吻问他:“你还可以在给我来杯苏打水吗?有柠檬汁的苏打水?”
他显然没有遇到,或是没有人这样要过,站在那里等了半天,后来反应过来说:“要不要加冰?”
“你说呢?”
他又直挺挺地走了,再次来的时候脸上多了笑容和一种关切。
人难道都有奴性吗?
夜晚的风很惬意,不紧不慢,微微地吹,走在街上徜徉道真有些舒服。很久没有自己一个人在街上有这样的心情走走,很久没有这样自己安静。一个人的生活有的时候需要有一种心境。
我看着街灯将树照的银枝金杆的,熠熠生辉。树们不妩媚反而很刚毅,它明白,一夜的妩媚并不代表明天太阳下它的原貌。原来我可能就是这样树,一生的妩媚并不是我,我在阳光下,我还有我的原貌。
一辆自行车嘎吱停在我的跟前,我正陶醉在自娱自乐中。车子是冲着我来的。
我驻了足,停下来,看着车子上的人咧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大哥,你的东西!”我这才看清楚是那个服务生,他说话间递过来一本书。
“哦,我忘记了?谢谢你,还追过来。”
“没事,您客气了。你进来的时候带着书,把他落在吧台了,我收起来了,在你喝咖啡的时候想给你,但是看你眼睛里很落寞在那里想什么,一直没有敢打扰你。你要水的时候,我想告诉你。其实你的这本书我找了好久了,我挺喜欢的,在你喝咖啡的时候我翻了翻。”小伙子说话的时候脸上微微泛起红晕,有点羞涩,我咧着嘴笑,说:“你喜欢,那就送你吧,一本很好的书,原本是我那着看,一种心情,不是谁都可以读懂这书的,难得你喜欢,能读懂它,它属于你的。”我没有接书,他却笑呵呵地说:“这不好,君子不夺他人之爱。”我呵呵笑起来,摆摆手:“严重了,哪有那么严重。这书我看了好多次了,里边的很多章节我都能背下来了。”他红了脸这次,低低地说:“那这书还是你的,我借着看,看完了还你。”他的脚在地上使劲蹬着,那种很用力地蹬着,我注意到他是在用心说这话。“好,这样也行。为啥不在网上荡下来看书呢?”“挺快餐的,我觉得书要捧在手里看,要自己坐下来安静地看,有一个自己看书的地方看,哪怕一个角落,属于自己的,网络总给我的感觉很快餐。就像现在很多东西,都太快餐了。有种东西,不能快餐,要细细咀嚼。”
小伙子慢慢地蹬着车子走了,走的时候有种潇洒,我忘了他的背影,一种青春和浪漫在飘逸。他的心不似现在当下那种DJ一样的时代,他有自己活着的节奏。
他告诉他叫——苏浅燮,我叫他浅。
浅的内心不浅。
和浅这样认识,在我认识的人,是第一次。后来那个酒吧成了我久去光顾的地方,浅还是直挺挺地工作,脸上的笑不多,表情不多,应酬着的面容。
他书看的很快,不似那种熟读深度,我多少有些怀疑他看书的质量。先后带过去基本书给他,他也那样几天看完,之后迅速还了回来。
我还是坐在那个角落,他过来把水递过来,这次有个果盘,还加了一杯拿铁。我说:“我不需要拿铁,还有这个?”他咧着嘴,微微笑,轻描淡写地看了我一眼,话也没说,走开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心里打鼓,端上来的东西,旁边有一张纸条,纸条折成纸鹤的样子,很Jing巧,手工很细致,折得特别用心,粉红的纸,在昏暗的灯下闪着晕光,如果是Jing灵它应该活起来。我拿起来把玩,见上边写着字——打开它,你的世界在里边。字写的很雅致,也小巧。我把纸鹤打开,看见里边的字,一封信。我展开读,信的内容大概是——从这里认识了一个人,从书里读懂了一个人,从咖啡馆里了解了一个人。他总是坐在一个角落,品着一种咖啡,一杯水,他总是那样喝。习惯了,他走了来了,他来了走了,陌生已经不在,熟悉还很遥远。换一下,另一个Jing彩原来你不懂。
我乐了一下,看着在远处忙活的他,懂了他的细腻,懂了他的心。
毕竟是初冬,风比较硬的。我自己走了出来,把衣服的拉滑紧紧地拉到下巴下,护住整个脖子。外边的空气格外清新,格外凉,没有咖啡馆里的烟草、酒、香水、食品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