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每个人都有一个奋斗的目标,每个人都有一个心里的位置,在社会上也好在心里也好,这个东西始终占据着主导。
云生的笑脸让我看到久违的亲情,但是我还是怀疑这种亲情能维持多久?
晚饭很简单,不过是拉近彼此的距离。
一家人说说笑笑,说实在的我真的应该走了,我要走的决心下得那么坚决,我真要离开这个地方。
我自己失误了还是我自己失迷了?我不知道,我在性爱的友谊里游弋了很多年,换回来的是什么?
看着云生岁月在他额头上的痕迹,我心里不是滋味。
德书嫂子还是那样地笑,在笑的背后我一点点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开始越来越远了,我不知道我对于他们我是个啥?他们对于我来说是个啥?我也许是人家的累赘。想到这里我开始自卑,我心里的火苗开始一点点熄灭。
云生还是忙,忙的找不到北了,在这个晚饭后,又回到了过去,一切又恢复到晚饭前。所以说,情感不是勉强的,维系只能是一种简单的手段,真正要拥有的是什么,一种血缘,有血缘的亲情。
我不知道我的离去,意味着什么。
我向往蓝天白云的辽阔,我向往高山流水下的宁静。
我突然想去那个小村子里住下,只要我安静地活下来就好,活着,就是为了活着,活着是对生命的演绎,活着是对自己一个交代。
其实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真的要是走了是不是会想起我现在生活的地方,我想我会。
我于是一次又一次地在黑夜里抽烟,看着外边缭绕的夜色,看着外边阑珊的灯火,自己欲罢不能,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在这里你还要留恋什么?
人,都是感情动物,最放不下的我想不是金钱,也不是物质,而是对于眼前的这段感情,不管这段感情里包含了多少你不愿意接受的苦的辣的酸的甜的咸的。
德书对于我的态度我知道,这个女人在某种程度上不希望我再介入她的生活,但是她也和我一样,也不能摆脱我离开之后的生活。
于是我脑子里开始不停翻转过去在我生活中出现的一个家庭的画面,我不知道那个家庭是什么样的模式生活下来的,是不是那个我曾经称为姥爷的一个人就和我现在的身份一样,将来一抔黄土掩埋之后,所有的人忘记了,他只是山野里的一堆坟丘,并且是飘落的一堆坟丘。
我的心是黯然下来了,我知道从这一刻不能有人再把它挽回来了。
我走的心也一点点就这样坚定下来,只能那一刻来临,这是我再次动了我必须走掉的念头。
第一次,那是在我的小说里《半个情人》里的交代,要不是因为那场全球都恐惧的传染病,我已经到了异邦。
命运总这样和我开着一次又一次地玩笑,一次又一次地让我解读着她那琢磨不透的密码。
我原本以为,人可以用情感去打动对方,但是我没有想到这样,最不能打动的就是人心,不管你为此做了多少的努力,你做了多少的牺牲,都不可能让对方在以后漫长的路途上不顾及任何利益,接受你成为一个家人。
德书没有做任何的不是,但是在我的眼里我看到德书贪婪的面目。可在以后的章节中我再做介绍。
从云生家出来后,我呼吸着空气,这种空气让我感觉到一种释怀,我压在心里的Yin霾可能也随之而去。
打开自己的房门,里边静的出奇,家里很久没有这样静静的,我将钥匙丢在鞋架上,穿好了拖鞋,溜到沙发上,而后一下躺下,这种躺很实在,感觉一个人踏实下来。
航勇回来后,屋里的灯还是黑着,我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什么时候上的床我都不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航勇睡在我的腋窝处,酣睡的姿态极其可爱。我轻轻在他的额头上亲吻,又在他的耳际边用嘴唇滑过。
他哼唧了两声,一只手伸了过来,揽在我的肩膀上,迷着眼,嘴找寻着我的嘴,轻声地嗯地一下,吻了过来,继续睡了。
我就这样被他抱着好久,感觉累了,换了一个姿势。
航勇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我煲好了粥,烧好了菜,等着他起来。
航勇从屋里拖拉着出来,揉着眼睛,喊着我:“老公,你起来好早呀!”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起来?今天工作不工作了?”
“求你了大哥,你要累死谁了,知道不知道现在是淡季,我们昨晚把货都清点了一下,今天晓横他们在,我不管,我就要休息!”
“哦,快洗澡吧,一会儿吃点东西吧。”
“嗯!”
航勇闪身进了洗手间,一会儿里边哗哗的水流声让我断定这个家伙开始洗澡。
航勇有个习惯,每天早上必须把头发洗干净,即便在外边多不方便,他的头型必须保持立正!
今天他把自己的头整理好了,坐下来吃东西的时候突然说:“对了哥,有个人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