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水的双眸里满是恍惚。
季博然很绅士，只是贴着轻嗅罢了，并没有将整个鼻梁紧贴在他的腺体上。可是他们距离得那么近，总有鼻尖触碰到腺体的时候，那轻微的肌肤接触就成了细细密密的电流，让他浑身发软，呼吸都开始炙热。腺体感受到了alpha的存在，工作的效率也顿时增加，更浓郁的兰花香在办公室里弥散开来。
季博然不断深吸着这股味道，格外庆幸信息素不像普通的气味，长时间的嗅闻也不会让他失去对这股味道的感知。
太香了。
那一缕柠檬的清爽让他无法自拔。
Omega的信息素明明是清淡优雅的，但此时被贴着分泌腺体嗅闻，竟然也逐渐浓重起来。他甚至想伸出舌尖，去轻舔那个柔软的地方，去品尝比nai汁更浓郁的信息素气息。可是腺体是个隐秘的部位，一个充满了性暗示的区域。他假借治疗为理由增加自己和时水的亲密已经是过分，他显然不能再做什么额外的动作。
要……慢慢的来。
季博然的眼睛闭着，身体完全沉浸在嗅闻信息素之中，但大脑却在冷静的思考着。如果想要得到这个omega，他必须要掩藏好自己所有真实的欲望。
否则，时水……肯定会被吓跑的。
Omega的身体微微颤抖，但考虑到这份治疗工作，还是努力的伸长了脖子给季先生嗅闻。他突然好奇起其他信息素缺失症患者的供体们……是不是也要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才能够进行治疗？如果那些omega都刚好已经有伴侣，这就也不难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信息素缺失症的alpha最后都无法长久获得信息素了……
他胡思乱想着，后颈越来越烫，大脑都跟着发晕起来。被alpha贴着嗅闻，他身体信息素的分泌也进入了高速运转之中，而这样的运转必定会带来疲惫期。季博然也感觉到了omega的身体在逐渐发烫，这才逼迫自己从那诱人的颈间抬起了头。
“你还好吗？”
时水呼吸轻颤，缓了缓才点头：“嗯……还，还好……”
“休息一下吧，我想应该足够了。”
季博然一直放在两侧的手终于抬起，虽然视线被遮掩，但还是准准的抚摸到了omega的发丝上，像是安抚孩子一样安抚着面前的人。
时水只觉得头上一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季先生的手。
这样的动作根本不会让人想到其他，反而忽然变成了比季先生小一辈的人似的。他脸颊红得厉害，赶紧从季先生身上下来了，刚好之前的茶水没有喝完，时水匆忙将其全部灌了下去。后颈还在发烫，他贴上了隔离贴，手指触摸到时甚至都有种腺体发肿了的错觉。
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逐渐降低，季博然终于解开了自己眼眸上的绸缎。
“所以，关于来我这里工作的建议，时先生考虑得怎么样？”
时水都要忘记这件事了，被提醒了一下才回神：“啊……这个，可是，我还有孩子。”
他可以短时间离开汤圆，但如果变成正常上班的节奏，每天只有晚上和汤圆在一起……
不行的。
他的女儿还那么小，不能离开自己的omega父亲。
“没事，可以一起带过来。”季博然站起身，带着时水去看附近空着的办公室，“我这里的工作也不是很忙，就像我刚才说的——都是一些琐事。你有充足的时间照顾孩子。这里的房间你可以任意挑选，我想应该也没有多少需要添置的东西？”
“嗯，这倒是的，只需要把摇篮和冲nai的一些东西拿过来就好了……”时水顺着他的话接了，没发现自己已经有了答应下来的语气。
“那就好。”季博然点头，仿佛一切已经敲定下来。
时水回去的路上接到林秘书的电话，和他商讨这份助理工作的薪资时，才发觉自己居然已经被安排了这份兼职工作。
按照他本来的打算，第二份工作是不应该和季先生有什么关系的，可是季先生又需要他的信息素……更何况平心而论，能在季氏这里兼职，就算只是一个实习生，出去之后都很容易找到下一份工作。
他没有理由拒绝。
时水有些不好意思：“林秘书，我觉得我做不了什么，薪资可以稍微低一些，不用给这么高的。”
“这是季氏最底的薪资标准了。”林秘书总是很冷静，“季氏薪资标准按照等级发放，时先生的工作是总裁助理，最底标准也是四级。当然，可以按照您的工作时间再减去一些，不过总体来说单月工资也不会低于刚才报给您的数额。”
时水都有些发晕了。
好像自从匹配上信息素之后，金钱一下子就变得容易获得了起来，让他都有些恍惚过去那个为了房租，为了汤圆的nai粉而苦苦做工的人到底是不是他。他又打开了自己的通讯器，看了看早晨投出去的简历，已经有一个招聘人员回复了，只是开出的薪资低得可怜。
只有季氏给的十分之一。
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