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法则 最终回
仲伟一早就醒来,发现嘉豪的左手还环抱自己的腰。他轻轻将手挪开,好进去浴室刷牙洗脸。
换好衣服,穿上西装,打着领带,整理行李,嘉豪幽幽醒来:
「你今天几点的飞机?」
「下午一点,所以十点就得出发,办理登机手续。你可以继续睡没关系。」
嘉豪坐了起身,看着穿西装的仲伟,变得更有男人味了。如果不是因为他要赶飞机,嘉豪真想扑上去,扒光他的西装,拉开他西装裤的拉链。
「仲伟,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你觉得怎样?」
「哦?什麽提议?」
嘉豪想说出口,却把话吞回去。毕竟那是很困难的事。
「没什麽事要交代了吧?好了!我要走罗!」
「下次来纽约,会来看我吗?仲伟。」
「嗯,有机会的话……」他拖着行李走出房门。稳重的皮鞋声,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嘉豪慵懒地下床,走到浴室梳洗,让自己清醒。回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他当年送给仲伟的项链,底下压着一封信。
他拆开来看,是仲伟的笔迹:
「嘉豪,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把英语学好,更不可能有机会拓展海外业务。当年我曾经交给你一颗心,昨晚你将它还给了我,从此我不再是无主孤魂,也从我们过去那段情里毕业,谢谢你。」
嘉豪握紧那条白金项链,痛哭失声。
「仲伟……不要!我不要这样的结束!」
经过那麽多年,他才发现,心中最爱的人是仲伟。只因当年自己不够勇敢,现在才看清楚。
对!他应该勇敢说出他的提议,请仲伟离开台湾,来纽约跟他同居。他要用下半辈来偿还仲伟所受的伤。
嘉豪赶紧整理仪容,快步走进电梯。
「等等我……仲伟……我还有很多话要告诉你!不要这样就离开我!」
电梯停在一楼,嘉豪迅速走出电梯门,穿过层层人群,终於看到仲伟站在饭店门口。他兴奋地快步跑向仲伟,却看见一辆红色跑车停在仲伟面前,一位金发碧眼的绅士走出来,为仲伟开车门。
服务生将仲伟的行李放进後车厢,隔着大厅的玻璃窗,嘉豪看见那外国男人亲吻了仲伟。
那该不会仲伟昨晚说的那个……兰勃特先生?
从他的穿着打扮,以及车子的行头,是标准纽约上层阶级的人物,嘉豪怎麽都没办法跟他比,这点突然让嘉豪自惭形秽。
兰勃特启动跑车,驶进隆隆的车阵,很快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嘉豪站在饭店门口,看着车子远离。彷佛生命中某一段最美丽的时光,也离他远去。
天空虽然艳阳高照,嘉豪的心里却开始下起了雪。
开往机场的公路,兰勃特一直微笑着,心情似乎很好。
「昨晚睡得好吗?仲伟。」
「嗯,我倒头就睡死了。」
兰勃特朗声大笑,然後递给仲伟一个盒子。
「来的路上,随便买的礼物,给你做纪念。」
仲伟打开包装,是一个深蓝绒布做成的盒子,里面夹着一只白金戒指。造型非常阳刚,没有太繁复的设计,中间镶嵌一克拉钻石,旁边点缀无数个碎钻。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我昨天摸着你的手,目测你的戒围,不知道准不准确,如果不适合,下次来纽约时,再去找那珠宝商修改。」
「兰勃特先生,这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不,仲伟,你比这些宝石还贵重,你千万要收下。其实,我昨晚根本没睡,辗转难眠。因为,我遇到了一个这辈子最想要的男人。从踏入会议室开始,我就被你深深地吸引。」
「不会啊,我看你很镇静。」
「那是你没注意我发抖的手,我很害怕被你拒绝。」
兰勃特把车子停在路边,继续说:
「我年轻时,曾经到北京学过一点中文,我发现亚洲人特别吸引我。
我的恋爱经验很少,因为我一直很小心翼翼。我甚至决定要孤独一生,直到我们在酒吧遇见,我邀请你去我家,聊得很开心。
在夜深人静时,我一直努力地想,为什麽会这样喜欢一个陌生人,我从来没有这样失魂落魄……」
「然後我总算明白一件事,我这四十几年,就是在等你出现。仲伟,我想要跟你一起生活,一起享受生命中的每一件事,不管是快乐或悲伤。」
「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仲伟愣住,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话。一直以来,都是他去乞求别人爱他,从未有男人主动告白。而且是一个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的男人。
即使是曾经最在乎的嘉豪,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有机会我带你去见我的父母,他们都知道我的性向,也很支持我。」
「他们一直不放心我孤单一个人。我相信他们会很喜欢你,因为你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