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客官里面请,这是小人刚从井里提上来的清凉茶水,客官来一碗吧......”
升起缕缕炊烟收拾的倒还规整的两层竹楼就在眼前,门口高高竖起的旗杆顶端一块写着酒字的破布在风中飘扬。魏七他们这是最后一批人,路上专门干苦活累活的最下等仆役,打扮的干净利索的店小二快步迎上来,满脸笑容手里提着个大茶壶,一视同仁热情招待几人。看到那小二走动间轻盈的步法,魏七暗暗眯了眯眼睛。
碗中冒着凉气的茶水清澈透亮,在这闷热的正午看上去就沁人心脾,旁边人都迫不及待大口一饮而尽,魏七也把碗放在嘴边装作喝下,茶水却巧妙的流入了袖子暗袋中。
“店家,恭房在哪?”
魏七喝罢凉茶就一脸急色问店小二,年轻机灵的店小二热情的为他指了方向,旁边几个下人笑魏七穷讲究,随便找个地方解决不就行了。
魏七憨笑着朝店小二所指的方向走去,到了建在屋后不远处臭气熏天的茅房旁,机警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运起轻功几步闪到了酒家屋檐下,轻轻一跃就上了竹楼房顶,矮小的身体俯低趴在上面,能听见下方众人热火朝天的谈笑划拳声,小心翼翼的在房顶上挪移。
“三哥,这批人不简单,这样做会不会太危险了......”
突然从屋顶右边角落传来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魏七耳聪目明,在上面倒也听得清楚。
“废话!我当然知道不简单,咱们兄弟刀头舔血,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大不了干完这一票就散伙,到时候远走高飞隐姓埋名,有谁知道是我们干的,老五,这世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莫不是怕了?”
“三哥,你说的什么话,我怕什么,只是你为何要在给那公子哥上的酒水里下药,你别以为咱们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这批人来头不简单,你还惦记着下面那二两rou?!”
“嘿嘿......老五,哥哥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俊的公子哥,你也知道我好这一口,你放心,哥哥心里有数,一定把首尾收拾干净,不会影响行事。”
“最好如此,哼!”
男人忿忿不平一哼,随即门被推开响起鱼贯而出的脚步声,魏七在屋顶悄悄捅开一条缝隙,下面昏暗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他在屋顶上眼珠滴溜溜乱转,结合刚才偷听到的话把事情猜了个大概,唯恐天下不乱猥琐的笑起来。
轻盈的跃下屋顶,回到下人聚集的地方,有人抱怨他去个茅房都要这么久,魏七一副老实模样憨笑混过去。他们这种下人是没资格进竹楼里面的,魏七不动声色靠近竹楼大门,就看见大厅正中端坐着的威远候世子韩承毅,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如鹤立鸡群。一个麻子脸膀圆腰粗的中年大汉正讨好媚笑着极力向他推荐:“公子爷,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酒,在十里八乡都极为有名,您一定要尝一下。”
说着手掌用力拍开酒封,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散在大厅里,惹得旁边好几个爱酒的仆从都暗暗在吞口水。
“店家,我说你真不厚道,咱们这么多人,你就上一坛酒啊!”
在主子跟前有几分脸面的管事起哄道,厅里其他下人都跟着笑起来。
“不敢不敢,实在不是小人拿乔,小人这美酒真的很难得,如今也只剩一坛子了,这......”那店家支支吾吾一脸为难,求助的看着韩承毅,韩承毅俊朗非凡的脸上面无表情道:“我不爱饮酒,你们几个拿去分了吧,”
“谢世子赏!”
下人们拍着马屁,一个爱酒的管事猴急接过坛子倒出里面清冽透亮的美酒,魏七在门口看见那冒似憨厚的店家眼中露出急色,嘿嘿一笑。其实威远候府这样的高门显贵,哪里会看得上这破落酒家的东西,只不过停下来让下人修整一下罢了,韩承毅身前桌子上那么多的珍馐美味,都是从威远候府带出来的,看来这店家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好酒!世子爷,老武这么多年都没喝过这么香醇的酒,斗胆敬您一杯。”
喝得脸微红的高大汉子端起一碗美酒恭谨走到韩承毅面前,站在韩承毅身后的管事高伯下意识做出挡酒的动作,韩承毅却淡淡一笑,先一步起身,接过来美酒,“武伯,你是跟在父亲身边的老人了,这一路多亏你护持,承毅当饮此杯。”说罢就豪爽一饮而尽,旁边下人轰然喝彩。
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魏七撇撇嘴回到了下人堆里,修整了半个时辰后,车队继续上路,魏七神经绷紧时刻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他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杀啊......”
走了没有几里路,前方一座小山上突然烟尘四起,随即一大批蒙面人从山上喊着乱糟糟的口号冲下来。
“什么人?!”“收紧收紧,保护世子!”“有土匪啊!”
整个车队都乱了起来,魏七混在下人里冷静看着四周隐隐包围住车队的蒙面人,凭身形就认出几个刚才在酒家招呼客人的店小二。
中间最豪华的马车里,一袭白衣丰神俊朗的韩承毅走了出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