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今时不同往日,时间越久,就中毒越来越深似的,怎麽都放不下他,也越来越舍不得伤他。其实温庭域和以前没多大分别,还是那麽冷冷的,有些刻薄,大多时候自私,实在不讨人喜欢,但他却已经关心则乱了。
“我没生气,”温庭域漠然地站起来整着衣服,“你又不是第一个这麽说的,一点也不稀奇。”
詹落倒是很自在,一副“这里就是我家”的坦然姿态,开始负责起温庭域的生活起居,俨然是标准家庭主夫的架式。
詹落仍然压制着他,似笑非笑注视他的眼睛。
这倒也没错,以他的声评,什麽难听的话没听到过,早就习惯了,但是……但是詹落不一样,从詹落嘴里说出来的,总是能一下子就刺痛他。
“好啦,别生气,我开玩笑的而已嘛。”詹落笑咪眯,“晚上的酒会一起去吧?
以前他也会故意说类似的话来刺痛他,看他又是愤怒又要佯装镇定的样子,就有种恶质的快感,当作是对自己在恨爱之间反覆挣扎的一种补偿。
“我叫你走开,”温庭域好像恼怒起来,动作粗暴地推操着,“滚开!别碰我!”
“抱歉,”詹落从後面一把狠狠搂住他,认输似的垂头丧气,“我喜欢你。”
有些懊恼,再这麽下去,大概离“无论你是什麽样子,我都会爱你”这种走火入魔的境界,也不远了。
“怎麽,你也该收到邀请才对的呀,舒议员的寿宴……嗯?不想去吗?”
不过每天晚上都要和詹落挤一张床,他还是很头痛,就算男人不需要有什麽贞操观念,他也不会喜欢每天因为遭遇袭击而腰酸腿软。
“你居然有捐钱给孤儿院耶,哇,我替你开信箱的时候看到这封感谢信的,想不到你现在这麽有爱心……”
“滚开!”温庭域不耐烦地躲避着那个男人不正经的纠缠,脸却慢慢发热起来。这个忽冷忽热、变幻无常的男人,他都不知道他哪一句才是真的,也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他才好。
“啊呀,不要害羞嘛,学长……”
“庭域,你别气了,我随口胡说的……真抱歉……”
酒会他还是去了,没什麽特别的目的,去看看而已。
“给我住嘴!”温庭域恨恨地说。
“唔……”一被堵住嘴唇,温庭域脑子里就警铃大作,忙努力反抗,他可不要夜晚的噩梦提前到白天来临。
温庭域抖了一下,转身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推开他,“莫名其妙!”
“好了,好了,对不起,”詹落这才有点慌了神,忙紧紧抱着他,“我是开玩笑的啦,不要介意嘛。”
能把这个人侵者赶出去,反倒弄得自己精疲力竭、神经衰弱,也就只好随他去了。
这次看得出来温庭域是真的被伤到了,而他自己非但没觉得有半点快意,反而心疼得要命。
“你没开玩笑,我就是这种人,一点都没错。”温庭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他,“你最好也不要来找我,小心被我攀附啊,詹大少爷。”
温庭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被戳痛了似的微张着嘴,望了詹落几秒钟,迅速又变回灰心冷淡的表情,用力推着身上的人,“走开!”
他看到詹落装可爱就一阵恶寒,忙大力打开他乱摸的手,“神经,还不是你逼我去捐的?”
温庭域差点没恶心死,赶紧挣扎着要把身後的牛皮糖男人拔下来,哪知道詹落抱得紧紧的,怎麽也推不开,摔角一般跌跌撞撞纠缠了半天,最後被詹落顺势压到沙发上去了。
詹落一点也没因为他的踢踹而坏了兴致,深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还意犹未尽地舔一下嘴唇:“嗯,学长……你真是很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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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落一直站在他身边。
“嗯?怎麽了,大好机会哦,你不是最喜欢攀附显贵的吗?”
眼看温庭域表情冷淡,额上却连青筋也爆出来了,詹落顿时为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的小恶作剧,後悔不已。
熟识的人们看到这两个往日水火不容的死对头,现在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多少都有些讶异,詹落倒是大大方方展示
“哦?我叫你去你就去?突然变得这麽乖哦……真好,学长,你果然是爱我的……”
“学长,我今天好高兴哦——”
温庭域恼羞成怒,随手抓起一个软垫就拍上他的脸,害得他後面半句关键的“你就一辈子陪着我吧”,没来得及说出口。
“什麽事?”他面无表情地想拉开圈在自己腰上的手。
詹落无视他的愤怒继续往下表达自己的感慨,“和你做爱,就像吸毒一样,很容易上瘾呢,以後不和你做,我一定会毒瘾发作………所以你……”
对於温庭域而言,他只能尽量把多出来的这个家伙当成是借住的房客,反正这麽大的房子,一个人住其实也很冷清。
那个名字让温庭域猛然绷紧了一下,胸脯大幅度起伏着,侧开头冷漠地说:“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