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到达前线军营时已是一个多月之后。
斜阳下的营地旌旗猎猎,随着车队临近,守在军营外的士兵身影逐渐清晰,摇晃的马车里不时传出的rou体撞击声终于慢慢减弱直至消失在了风声之中。
军营重重戒备、围栏林立,空气中弥漫着无法挥散的浓重血腥味。滴血锐利的寒凉兵器被紧紧握在每个士兵手中,营帐中隐约传出的重伤胡人深陷病痛的痛苦呻yin飘荡在血气之中。这片沉重的土地上,曾经的常胜之师,如今似乎仅剩麻木与死亡与之相伴。
顺利通过哨站的南夏人的马车很快吸引了军营中不少士兵的注意。
前线停战已久,两方人马却依旧留守不退,明摆着互相不信任对方手段。与南夏苦战多时,此时将军麾下幸存下来的东胡士兵大多有伤在身,心里早已对敌国恨之入骨。如今知道南夏世子的马车进入营地,众人脸色纷纷冷如鬼煞。正坐在地上包扎伤口的士兵看到行进的马车,不由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凶狠的目光几乎想要把那马车肢解撕碎、焚烧殆尽。
马车在众目睽睽之下行至将军帐前。众人边上瞧着,拉开帘子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南夏男人身上穿着官袍,白面红唇却面色冷肃。他双臂抖袖理了华裳,态度淡漠至极,身上却莫名裹着似是从马车上带下来的yIn靡之息。
刚一迈脚,不久前射进身体里的Jingye开始润滑着玉势顶撞。南夏人身形一滞,隐隐喘息,微红的脸色又涨红了几分。不顾周围人投来的道道Yin冷目光,世子忍着双腿间淌下的东胡人Jingye,后xue夹紧巨物,缓步走进了将军的营帐。
坐在榻上的男人身上未着盔甲,仅穿单薄布衣,单脚踩在榻边,胸前鲜红的疤痕仍未完全愈合。手边盛满的酒杯难得无人碰触。帐外脚步声杂乱,看到南夏人玉手撩开了帐子即将迈步而入,帐隙间将军的一个冷寒眼神,便让士兵们很快后退离去。
世子身后形影不离的东胡人名为侍奉实为监视辖制,直到将军摆手让他退下,他才终于离开了世子身旁。
将军许久未见他,两人帐内相视,他并未在意世子身上正式鲜亮的衣裳,只是望着那熟悉的脸庞多看了一会儿。充满血丝的双眼中光亮仅一闪而过,很快,那双深沉而锋利的眼睛又重新暗了下去。
桌上简单的饭菜还一口未动,将军敲了敲桌子,简言道:“过来坐。”
“还没吃饭吧。”他没再看世子一眼,只是沉声说着,手上顺便给他倒了一杯热酒。
面对将军一人,世子暗自松了口气,身体放松了下来。见桌上还有未收起来的地图,早已倒满的酒杯都没了热气,世子抬眼看了一眼将军似有心事的脸色,安静的在桌旁坐了下来。见自己面前早已放好为他准备的碗筷,世子听到将军让他安心吃饭,一路上没好好吃过饭的人很快拿起了筷子。
感觉到他吃饭速度明显比之前在府中快了不少,将军拿着酒杯目不转睛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将杯里温凉的酒一口喝尽,手边的筷子依旧没动。
看到他衣领下若隐若现吻痕,将军自顾自再次斟满酒杯,手里银杯轻轻碰了一下世子手旁仍一口未动的东胡烈酒。见世子听到清脆声响抬头望向自己,将军嘴边终于露出了笑容,晃了晃指间酒杯,“你我最后一面,这酒,就当是我为你送别。”
那双清澈深邃的眼睛望着将军静了一会,然后世子拿起酒杯,仰头一口饮尽了热酒。
一滴未剩的空酒杯被世子倒拿在手中,吊在半空朝将军晃了晃。
见他一杯下去脖子红了半边,却强装镇定将杯子放回了桌上,将军想笑他酒量未涨半分,却见他红唇紧闭强忍烈意,嘴里竟最后忍不住夸赞一句“爽快”,手上很快又将世子的酒杯倒满。
世子难得吃上饱饭,又觉得刚才将军所说送别之事有理,于是在饭桌上多喝了几杯。他今日一进帐便感觉到将军情绪有恙,想到或是因为最后一面,离别难免心情压抑。他即将踏上阔别已久的南夏国土,即使身体不适也压抑不住心里雀跃,于是也乐得陪他饮酒。
酒杯碰撞声清脆的响在餐盘之上,不知不觉帐外已彻底漆黑。世子醉得眼前出现将军重影,却终于在东胡酒中品出了些之前没尝出来的诡异甘烈。倚在桌边的人想要起身,双腿却不听使唤的站不稳,让他重新跌回了榻边。这时,世子才脑袋迟缓的意识到自己今日确实喝的有些多。
见他深醉起不了身,将军顺势将人揽了过来,两人咫尺依偎、气息纠缠,手里酒杯中烈酒摇摇晃晃洒在身上。看着酒意正酣的世子脸颊绯红,眉头微蹙,被将军散乱的头发扫到脖颈,嘴边却莫名微微上扬,喉咙里发出闷闷的两声笑声。
肌rou紧实的健硕双臂箍住了醉酒发热的世子,将军将他压迫在榻边,“这么高兴?”
世子脸带笑意低低“嗯”了一声,将军趁他神思不明,低头吻住了酒气弥漫的红唇,深吻中收紧双臂,将怀里酒香醉人的南夏人紧紧囚在了身前,“我现在知道,之前看错了你。原来你是会极了蛊惑人的伎俩。”唇瓣相贴,沙哑低沉的声音暴露了难以压抑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