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淡淡道:“许是累了。”
陆铭一脸疑惑,殿门下便站了一名女子,白纱裙层层叠叠,手上挽着鹅黄色披帛,声音也如黄鹂悦耳:“孟元同夜姬那个儿子一共战了二十八场,对方今日才离开,孟元能不累吗?”
“容渡月?”
陆华西说话时,发髻上的琳琅有些晃眼,她颇为不满:“还有个野蛮女差点儿划伤了我的脸,他们两个口口声声说要找个叫容丹桐的人,你们两个说说看,说一说你们在外面干了什么混账事?”
陆铭尴尬的扯了扯唇,用眼神示意陆华西瞧一瞧陆长泽身边的红衣男子。
容丹桐却听着有些愣怔:“原来这几日你是在避开……我哥?”最后两个字他说的有些干涩,毕竟容渡月承认的弟弟可不是他。
陆长泽点了点头。
容丹桐心中涌起一股苦涩和无奈,好不容易才压下后,便想向陆长泽道谢,毕竟怎么着人家也算帮了自己。
可是还不待容丹桐开口,陆华西却仔细打量了容丹桐一遍,这人有些眼熟。陆华西突然睁大了眼睛,指着容丹桐大声道:“师弟,这不是你心上人吗?”
容丹桐:“……”
容丹桐往旁边移开了数步,陆华西涂着漂亮丹蔻的手指便顺着他的方向同步移动。
陆铭抚额只想把陆华西拉起来就走,陆华西打扮的如同月宫仙人,人也各种麻烦,偏偏性子大大咧咧,在拆台方面简直让他想吐血。陆铭前面不小心爆出了抢人这句话后,可以立刻改口,陆华西却是个认死理的。
现在该怎么办?干脆直接结为道侣好了,陆铭这么想。
陆长泽却是在场最淡定的那个,除了最初的愣神后,便将容丹桐的神色收入眼底,然而对方脸上除了懵还是懵。
“师兄。”陆长泽垂下眸子,柔声开口,“你是不是惹恼了师姐?你们的家事我不便插手,不如你回房好好给师姐认个错?”
家事?
陆铭同陆长泽一起长大,对他最了解不过,几乎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觉得自己心口堵了一口血,万分不情愿。然而当他对上陆长泽的眸子时,却有些失神,他那个从来就任性妄为淡漠非常的师弟,眼中浮现从未有过的珍重之色,连同举止也带出几分小心翼翼。
他动了真心,怕是比自己以为要深。
这个念头在心中闪过时,陆铭整个人都觉得有些飘。叹了口气后,陆铭大义凛然的踏上台阶,正好挡在了容丹桐面前。
因为他抵挡了视线,陆华西便想放下手指,谁知陆铭却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你……”陆华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陆铭却握住她的手,放在唇瓣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深情款款:“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气,我下次再也不出门这么久,让你担心了……”
“啪!”
陆华西手一抖,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启唇相讥:“病不轻。”
陆铭:脸痛。
陆长泽却轻轻握住了容丹桐的手,在他耳边低语:“师兄的家务事我们便不要看了,给师兄留些颜面。”
耳边是轻柔的呼吸,带起一阵酥意,容丹桐还未细想便看到了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觉得自己脸都有些麻了,顿时深以为然。连陆长泽拉着自己的手这种很亲密的动作也忘了,手掌相贴,随着他进了殿门。
——
夜魅城。
夜姬正窝在一名男子的腿上,闭目养神,听着自己儿子禀明九重陵之事。但是容渡月绝口不提陆长泽将容渡月带走一事,也没提星月殿下达的那条追杀令。
语毕,容渡月便要离开,然而夜姬却睁开了一双眸子,问他:“小月儿,我听说你在少双城闹了十来日?”
容渡月冷哼:“看不惯。”
“那你下达的那则追杀令呢?”夜姬眯了眯眼,透出几分媚色。
容渡月没有立刻回答,沉默片刻后,依旧是那三个字:“看不惯。”音落后,他在夜姬又一次开口前道,“若是母亲无事,我便先离开了。”
容渡月在踏出房门时,几声轻轻咳嗽传来,一道略带沙哑的男声自身后道:“渡月,若是有时间,便多来看看你母亲。”
脚步顿了顿,容渡月蹙眉:“自然。”随后消失在廊角。
“钦明。”夜姬撑起身子,瞥了一眼男子,神色冷酷:“就你多事。”
夜姬身边的男人向来长的俊美,然而这男子容貌却只是清秀,偏偏脸色青白唇色发紫,笑起来时,脸上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讥诮。
“怎么,我说实话你不开心?”
夜姬太了解他的脾气了,以前觉得看到他半死不活的状态便解气,如今懒得同他一般计较。
钦明却道:“陆长泽将丹桐带入了少双城……你说会不会看上了他?”
钦明并不清楚事情缘由如何,但是他的本意是告诉夜姬,她想咬一口的东西,估计跟她儿子有了关系,完完全全只想看夜姬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