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和他出去胡天胡地了,把我独个撇在家里。”楚瑜撅起嘴。
“胡说,我什么时候冷落你过?”朱墨哂道,“你要是真有了身孕,我自然得更加悉心照拂,你要怎么都由你。”
“真的?”楚瑜表示怀疑,“你不会反悔吧?”
“当然。”朱墨理直气壮的答道。
君子一诺,驷马难追,谅他也不敢食言。楚瑜于是美滋滋的盘算起以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光景来。呀!想想还有点小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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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朱墨便命人叫了顾大夫来家中。胡子花白了的老大夫细细验过脉,捋须说道:“往来流利,如盘走珠,是滑脉,夫人您的确有身孕了。”
楚瑜吃过这老家伙的亏,难免有些提防,因追问道:“果真么?”
顾大夫很不高兴她的质疑,生气道:“老朽开门问诊数十载,方圆百里莫不有口皆碑,夫人若觉老朽验的不准,只管来砸宝芝堂的招牌便是。”
气得这老儿狠发毒誓,楚瑜才心满意足地给了诊金,命人好生送他出去。
没多久,楚夫人有孕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朱府,下人们齐齐过来道贺,楚瑜也宽宏大量的让两个丫头给了他们赏银。就连一向自恃身份的南嬷嬷都耐不住煎熬,蝎蝎螫螫的跑来,老着脸过问一声。
楚瑜始终觉得这婆子将朱墨当儿子看待的,那么,兴许她把楚瑜腹中的孩子也当成了自己的孙儿?虽说有些啼笑皆非,不过多有人疼惜这孩子总是好事,楚瑜也就不计较许多了。
霎眼秋去春至,楚瑜的身子看着看着臃肿起来,脸上也多添了二两rou,俨然便是一轮满月。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胸脯也鼓胀了些,不像从前那般空洞寂寞了,不过和浑然的肚子与颤颤巍巍的步态比起来,楚瑜觉得损失还是大于收获。
在这样的情形下,楚瑜当然不愿意出门。
朱墨盘膝坐在榻上,耐心为她揉捏浮肿的脚脖子,一边谆谆的劝解,说等孩子生下来,她自然而然的会恢复原来的身形,但是这种话不能给楚瑜足够的安慰——朱墨自己又不曾生养过,他的话可信才怪呢!
闲暇无事,楚瑜就让朱墨去外边的旧书摊买来一箩筐的话本子,每日津津有味的翻看着,借以消磨时间。这一日她却合上书页,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家郎君,“朱墨,往后我若是难产,你记得一定要让他们把孩子保下来,这可是咱们唯一的骨血。我能为你们朱家传宗接代,也算得有功之人了,逢年过节,别忘了为我烧一炷香,九泉之下我才能瞑目。”
“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朱墨皱眉,扬手将她手里的话本夺过来,一见颇为无语。果不其然,她这番话与故事里那妇人所言如出一辙,现在的书生真了不得,什么乱七八糟都敢往纸上瞎写。
楚瑜犹自沉浸在荡气回肠的情节中,没感动别人,倒是感动了自己。她牢牢抓着朱墨的手,“你要是再娶,一定得找那性情和顺的做续弦,可别寻那口蜜腹剑之辈,你要是敢帮着她欺负咱们的孩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得,倒变成志怪小说了。朱墨这次毫不客气的给了她一个暴栗,恨恨说道:“少说废话!你死了,我哪里还能活,你想咱们的孩子孤苦无依么?”
楚瑜捂着脑门呼痛,她觉得很冤枉——的确存在这种可能性嘛!哪怕不是从书上看来,她往日也听人说了不少,这女人生孩子,如同半只脚踩进鬼门关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楚瑜不敢放大心中的恐惧,只好用类似玩笑的方式纾解压力罢了。
朱墨按着她的肩膀,定定说道:“阿瑜,你信我,你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无论是你,还是咱们的孩子,我不会让你们发生任何事。”
楚瑜微微阖目,最终却是一言不发的埋入朱墨怀中。她理当相信这个男人,无论现在还是以后,他将是她们母子唯一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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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临盆那日,朱府比之往日犹为热闹非凡。朱墨为保万一,亲自去国公府将何氏接了来,此外,又命人给卫府递了帖子,请三姑nainai得闲也过来一趟——楚瑜毕竟是头一遭生产,有娘家人在总能安心一些。
何氏见女婿坐立难安,在堂中来来回回踱着步子,恨不得连足靴都磨破,不由得暗暗好笑,起身劝道:“大人放心,稳婆说了,阿瑜她情况很好,生产时不会有麻烦的。”
楚瑜谨遵医嘱,并不像一般没经验的孕妇那样胡吃海塞,而是谨慎的控制饮食,免得孩子在腹中长得过大,下来不易;此外,她也听大夫说在怀孕的后几个月要多注意走动,保证生产时有足够的气力,因此那几个月的清早,楚瑜常常由朱墨伴着,到街市上晃悠一圈再回来,如此气色也红润了不少。
甚至在阵痛发作的前夕,她还很有胃口的吃了一大盅乌鸡粉丝汤呢,要说这样的孩子会生不下来,简直是闻所未闻。
可惜朱墨似乎没听见岳母的话,依旧焦虑不安的在厢房前徘徊,几次想要斗胆冲进去,都被下人们给拦住了——这产房血腥之地可不宜男子踏足呀,再者,他这样紧张,没准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