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望秋当然也忠诚的跟上自家小姐。
马车上就有替换的衣裳,楚瑜随便取了一套出来,趁着望秋替她将挑线裙子披上,便若无其事的问那尼僧道:“师父在这庵里住了有多久了?”
无关紧要的问题,答答也是无妨,小尼姑道:“不多不少,已经两年多了。”
“那师父你可认得钟世子?”楚瑜将两只胳膊从袖筒里伸进去,装作无意的说道。
小尼姑低着头不说话了,只道:“夫人您要不要喝水?”
楚瑜剜她一眼,这小狐媚子机灵着呢,不见兔子不撒鹰,看来还得用银钱来收服她。
楚瑜因向望秋递了个眼色,望秋知趣的搜出一个翡翠缠金钏,一个虾须镯,轻轻放到尼僧手中——钱财乃身外之物,但没钱却是寸步难行,因此楚瑜时刻不忘带些银钱在身边,那一回去衡阳,因惧盗贼滋扰,楚瑜悄悄把些首饰银两缝在寝衣内侧,如今虽然返回京城,这个习惯却保留下来。也幸因如此,楚珝命人搜身之时,才未被她搜罗出去。
尼僧做出惶恐的模样,“夫人您这是何意?”却转手就将两样首饰塞进僧衣兜里。
楚瑜和煦的笑道:“我想请师父为我递封信,不知方不方便?”
已经吃进肚的东西当然舍不得吐出来,小尼姑想了想,“这个倒是不难,不过夫人您可得快些,不然她们进来就不妙了。”
楚瑜当然晓得,因见案上就摆着纸笔,便速速蘸墨一挥而就,继而将白纸黑字叠了几叠塞给她,叮嘱道:“万勿让他人看见。”
小尼姑满口答应着。
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出来,厅中热闹依旧,楚珝睃了楚瑜一眼,楚瑜则尽量舒展身姿,免得显出异样。
回去之后,楚瑜便焦急的渴盼着,她在那纸上并未明示,而是写了一首藏头诗,暗示自己所在的方位,她相信以朱墨的聪明一定能辨出来。
可惜,一连三五日都过去了,外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楚瑜焦躁也不中用,唯有和望秋一道静默的等待着。
活门又被拉开,这回是楚珝亲自进来,为她们送来解闷驱虫用的薄荷油。天知道,暗壁里头有多闷热,二人身上都长出痱子来了。
楚珝随手将清凉的药油泼洒在石板上,一面盈盈的望着楚瑜,“六妹还在等朱大人的消息么?可惜啊,我看他是不会来了。”
楚瑜顿时起了警惕,“你做了什么?”
楚珝摆了摆袖子,那张薄纸轻飘飘的掉出来,她躬身拾起,在楚瑜面前炫耀似的晃了晃,“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楚瑜没想到好不容易递出去的消息会送到楚珝手中,难免有些气急败坏,压抑着怒容道:“你怎么得到它的?”
楚珝佯叹一声,扶着鬓边的珠花,上头的金片薄如蝉翼,京中最好的能工巧匠也赶不出来,恐怕还是进上的东西。
第70章
“这还用问吗?妹妹, 你到底年轻, 不晓得人心有多复杂,你以为那些姑子很容易对付么?她们可比你机灵,你能给她们的,我也能给,而且给的更多,更好, 你说她们会听谁的?”
身为王妃之尊,她现在的确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邀买人心同样容易。
这一刹那, 楚瑜难以遏制的产生了一股懊丧之情,就好像自己辛苦的成果被人毁于一旦, 她冷冷注视着楚珝,“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若说楚珝是奉了萧啟的授意将她关押在地牢,那她也认了, 可她不止如此, 还送她去那污秽不堪的尼庵, 故意让她有通风报信的机会, 再洋洋得意的到她面前摧毁。这其中所包含的恶意, 不是一句“听命”就能解释的。
楚珝直起身量,自下而上昂然俯视着她, 容貌昳丽, 神色却是冷冰冰的,“我最讨厌你那副自命清高的嘴脸了, 你以为你很尊贵么?莫忘了,三婶也不过是个没落官家女儿而已,凭什么人人都得趋奉着你们?凭什么你们可以肆意轻贱别人?”
楚瑜正要辩解“我并没有”,可楚珝并不听她说话,自顾自的道:“穿吃住行比不上你们几个也就算了,谁叫我是庶出,可凭什么连婚事也得排在你们后头?元夕那夜花灯会上,朱墨独独送你花灯,还不是看你衣衫鲜亮,在人堆里头最出挑么?”有些自怨的,她咬牙切齿道:“若我也有一身好衣裳,我就不信他瞧不见我。”
望秋几乎听得呆了。
楚瑜则是默然,半晌方道:“原来你也喜欢他。”
“是啊,可那又如何,他终究只为你来提亲。”楚珝自嘲的笑笑,“我终究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楚家五小姐,不对,在你们眼里根本没有五小姐,我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楚璃虽然骄纵,可她毕竟是二房独出,众人难免多几分注意。反观楚珝,因为生母早亡,自幼又多病,家里人也就顺理成章的漠视且疏远了,无怪乎她这样怨愤。
但这些也就罢了,楚瑜万万没想到她会因朱墨疯魔到此等地步,忍不住提醒道:“你莫忘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