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那样猜疑, 他却还记得给自己带见面礼,楚瑜莫名的有些歉疚,抱着朱墨的腰身撒娇道:“还是郎君疼我。”
见朱墨拿乔不理她,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楚瑜少不得巴结这位贵人,因搂着他的肩膀,往他脸颊上轻轻蹭了蹭。
一阵微弱的刺痛惊得她忙挪开脑袋,定睛看时,却见朱墨唇畔乃至下巴边沿都带着一层细微的胡茬,跟火烧后新长出的青草似的。
楚瑜生来肌肤娇嫩,光那点刺激都令她脸颊微微红肿了,她不由生气的道:“你怎么还有胡子?”
“我又不是太监,当然会有胡子。”朱墨说道,腆着脸望她脖颈边靠来。
楚瑜吓得忙往床边闪躲,却被朱墨捉鱼一般轻而易举的拎起来了,只怪架子床就只有这点大,她当然逃不脱朱墨的手掌心去。
朱墨贴在她耳畔密密的道,“你方才一席话说得我也疑疑惑惑起来,我还真怕自个儿变成了太监,不如咱们再试一试?”
有什么好试的,楚瑜可不愿成全他的yIn心,无奈那件绣着斑斑红梅的莲青肚兜已被朱墨一手抄起,她只能徒劳无功的滑到男人怀中去。
一个人长久没吃饱饭,初见了食物自然难以餍足,但是娇花易折,楚瑜也不能任他索取无度。两度之后,她便气喘吁吁地用绡纱裹着身子,红着脸竖起眉毛:“不行,再下去天就快亮了。”
虽然夸张了些,但也不见得是谎话——谁晓得朱墨的耐力会这样好?跟个木桩子似的,半天都不倒下来。
朱墨欣然将这句话当成赞语,一手揽着楚瑜雪白的肩膀,一边偎到枕上道:“你说林夫人领人前来闹事,南嬷嬷是怎么安置的?有没有帮你把人撵出去?”
一想起这件事,楚瑜心里就有些郁郁的不痛快,可是她也不能当着朱墨的面给那位老人家上眼药——归根结底,两人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南嬷嬷也没义务一定要站在她这边。
因此楚瑜只道:“嬷嬷她年长心软,纵有心也无力呀!”
朱墨何等剔透的心肠,一听此话便明白过来,沉下脸道:“回头我仔细说说她。”
楚瑜委婉的向他表露在家中的权威不够,就是为了这句话,又怕枕头风吹过了,回头南嬷嬷反怨怪起她来,便道:“你说归说,语气可得温和些,我看南嬷嬷也不是诚心的,休说她了,我看见玲珑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都怜惜得不得了了。”
又睨着朱墨,“我敢打赌,玲珑要是在你面前哭一场,掉几滴眼泪,你也不忍对她说重话的。”
朱墨明知道她这种猜测毫无规矩,不过楚瑜既这样编排,他爽性笑道:“这么说,若我真死在外面,你还得放任她在家中把孩子生下来,甚至视如己出一般待它?”
“别动不动就说死,快过年了,也不怕晦气!”楚瑜嗔道,继而却是幽幽的,“那也没法子呀,倘若玲珑腹中真是你的骨rou,我也不能将她给杀了,你们朱家总得后继有人。”
瞧见小姑娘自怨自艾,在脑海里编排出一段狗血苦情戏码,朱墨既好笑,亦意存怜惜,他紧了紧怀中的头颅,坚定的道:“放心,咱们以后会有孩子的,何必指望别人?”
他扳着指头数说,“是先生男孩还是先生女孩为好?男孩可以承继家业,也好叫你父母放心,可是男孩子往往顽皮居多,不及女儿乖巧懂事,不如先生个女儿练练手,你觉得如何?”
楚瑜笑他不知羞,孩子的影儿都没见着呢,就这样胡思乱想起来。但是不得不说,朱墨轻松的言语让她减轻了不少心理压力——天知道,看着玲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楚瑜心里有多妒羡。这辈子她都不曾想过,自己竟会妒忌一个出身卑贱的婢女,真是荒谬。
朱墨回京之后,日子仍是照常过。他虽然有功,但并不居功,怀化将军算不上顶顶显赫的官衔,摆出来也够叫人仰视了的,他倒好,居然乐得清闲,并不仗着功劳无事生非,恃强凌弱。
众人见状,暗暗猜疑这位卫尉大人是否转了性了,当然,狐狸总不可能突然由吃rou改为吃素,多半是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原因,只他们不知道罢了。
朱墨亦往林尚书府中送去一份隆重的贺礼,祝贺恩师新添贵子之喜,不消说,林夫人的脸又往下黑了几度,身子倒瘦了,至于林尚书是否真正高兴,就不得而知了。
对此,楚瑜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她巴不得林夫人和玲珑那死丫头狗咬狗,这样才好一解心头之气。当然,那边府里的事情楚瑜是见不到的,她只能暗暗地在头脑中模拟泼妇骂街的情景而已。
年关将近,各家各户皆热闹非凡。卫尉府邸虽然人口不丰,也着实忙乱起来,比起先前紧张了不少,毕竟朱大人虽没四五门子的亲戚,可来来往往的官宦人家不少,总得打起Jing神应对的。
去年的年景楚瑜是在外地度过的,且逢着灾年饥馑,很难说心底多么舒畅,但今次不同,她将正式作为朱家太太,亲自准备祭灶、扫尘、接待宾客等等琐碎,要Cao心的事还不少哩。
对于她的吩咐,南嬷嬷无不遵从,想是经